可迹部随口就說出全國初中生中不會有人比他強,語氣那麼笃定,他都有些分不清是迹部對他有濾鏡還是迹部對自己太過信任,畢竟當初他們部長之争時打了“平手”,誇他的網球水平,也等于是誇自己。
迹部看着幸村,疑惑是真的,少頃,他輕揚唇角,不緊不慢回:“自然是因為,你是‘神之子’。”
幸村眼皮都沒撩一下,迹部的這一回答等同于沒有回答,簡言之,就是敷衍。
見他不信,迹部笑容擴大,傲慢卻笃定道:“‘神之子’不會是你的終結,遲早有一天,你會去掉後面的字,成為真正的……”最後一個字他沒說出聲,隻以口型表示。
幸村聞言心髒重重跳了一下,有那麼一瞬,他感覺迹部窺視到了他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神之子”是對他的贊譽,是代表他強大之意,但從有這一個稱号起,他心裡就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不夠,還不夠。
神……
才是他真正的追求。
幸村望着迹部的背影,迹部的背挺得筆直卻不會給人以裝腔作勢感,他身上帶着與神俱來的高傲貴氣,舉手投足間是屬于貴族的優雅。
冰帝的國王……迹部景吾。
“啊對了,忘了這個。”迹部腳步忽然站定,手一揚,他的外套,朝教練席的方位飛去。
幸村擡手,接住了他的外套。
迹部微微側頭,自傲道:“本國王,會讓所有對手臣服。”
“别太狂妄了,小鬼!”中野的第一單打是個擁有一頭刺猬發型的少年,據說頭發刺的人脾氣會很硬,現在這位少年似乎在印證這一點,他看向迹部的眼神堪稱兇神惡煞。
迹部瞥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本大爺的實力是狂妄的資本,勝者,是本大爺。”
中野單打一臉上戾氣更濃,剛要放狠話,就聽看台上傳來整齊劃一的呼喝:“勝者是迹部——”
所有人都被這氣勢如虹的啦啦隊聲音給驚着了,不僅是中野的球員和觀衆,就連冰帝的幾名正選也都沒想到,再一看,超過兩百人的啦啦隊隊伍光從陣勢上來看就很有氣勢。
向日忍不住和宍戶吐槽:“怎麼我們上場時就沒這麼大的加油聲?”
宍戶沒說話,心裡有一丢丢的羨慕。
“卡啦——”迹部揚起手打了一個響指,呼喝宛如被按下暫停鍵聲戛然而止。
迹部下巴微揚看向他的對手:“來吧。”
中野的單打一未打先怯了三分,前四場冰帝選手有多強他已經見識到,現在這一個更是渾身上下透着強者氣息,另有那麼多啦啦隊為他加油,這無形中給了他非常大的壓力,以至于開打沒多久就頻頻失誤。
迹部沒有出言挑釁譏諷,一個名不見經傳且實力沒多少的選手他看不上眼,挑釁諷刺純屬浪費口水。
冰帝再次拿下6-0,且這最後一盤迹部連一分都沒讓他的對手得。
比賽結束,雙方握手。
相較中野選手的垂頭喪氣,冰帝這邊則一個個笑容滿面,哦,除了迹部。
迹部倒也不是不高興,隻是覺得沒必要那麼高興,畢竟這還隻是預選賽第一場,連都大賽都還沒進去,以及,上輩子他所帶領的冰帝雖說成績不佳,但那也是打進關東大賽的,隻可惜夭折于關東大賽。
“打得不錯。”幸村将外套遞給汗都沒流一滴的迹部。
“違心的誇贊。”迹部把球拍扔給走下場來背着網球包的桦地,對幸村的誇贊予以評價。
幸村揚了揚眉,沒否認,以迹部的水平打這場比賽,就像是大人欺負小孩,誠然,從年齡上看迹部比中野的單打一小,但網球水平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你的網球包為什麼總讓桦地背?”幸村視線掠過桦地肩頭問,桦地目前還在念小學,但網球部訓練時迹部總會将桦地安排在訓練隊伍中,而且還是與正選隊伍一起訓練,衆人自然也認識了這位木讷話少但壯實的少年。
“因為他最聽本大爺的話,對吧,桦地?”迹部看了眼桦地。
“是。”桦地呆呆木木的回應。
幸村:“……”
緣分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迹部四歲時,三歲的桦地就已經跟在他後面,迹部說什麼他做什麼,有點呆,有點傻,但也正是因為這份呆傻(單純),迹部才不排斥他,也是覺得換個人,可能就會欺負他去。把網球包書包等交給桦地,不是使喚他,更不是欺負他,或許該說,是一種習慣,當年幼時桦地第一次主動幫他背書包起,就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才想着,一旁幸村突然撞到他身上,他下意識扶了一把,想笑話下幸村怎麼走路都走不穩,結果一看,哪是幸村走路不穩,分明是幸村被人撞了,而撞幸村的這個人……手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