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初三那一年的關東大賽上,迹部和手冢之間的一場雙部之間的比賽,那場比賽他故意将手冢拖入持久戰,隻因持久戰是他所擅長的,而他也确實以擅長的方式赢下比賽。
但,那場比賽最後是手冢舊傷複發,亦是後來他才知道,手冢的舊傷不是打網球時受的傷,而是被青學的前輩用球拍打傷。他有過短暫後悔讓手冢舊傷複發,可再讓他選擇一次,他仍然會選擇勝利。
青學的前後輩觀念深重他不予評價,不過心裡有腹诽過青學網球部這種風氣盛行與教練的不作為也有關,所以今天多嘴在龍崎教練面前提一句,希望她能重視網球部員的素質,也許未來手冢也不會留下“暗傷”。
然而他好意的提醒卻沒有得到龍崎教練的回應,反而佐藤坂本等人将他的話當成是了對龍崎教練的不尊敬,紛紛露出兇相,指責起他來。
迹部:“……”這些人怕不是有什麼毛病吧?
“住口,都别說了。”龍崎教練喝止住幾人,有些頭疼,揚聲道:“既然你們一個個都那麼閑,就都給我回去,訓練。”
訓練一出,幾個正選頓時也顧不上讨伐迹部,轉為哀嚎求饒。這個說他們今天已經累了一天,實在沒力氣再訓練;那個說他們明天還有比賽,要養精蓄銳……
最離譜的是,龍崎教練被他們一人一句吵過後竟然真的心軟,不準備讓他們繼續訓練了。
站在球場上的冰帝衆人目瞪口呆,心裡同時産生一個疑惑:這是要參加比賽的隊伍?真的要參加比賽嗎?
如果隻要哄一哄教練就能不訓練,那他們……
“迹部,該回去訓練了。”忍足向日等才這麼想着,就聽見了幸村的聲音。
迹部也沒繼續在這裡聽青學“堕落”,他點頭時已經走向幸村,冰帝隊伍的中心就是他和幸村,不過在走過去的過程中他視線不自覺看向手冢。他記得不二和他說過,手冢的手臂是在一年級時就受的傷,但具體什麼時候受傷他不清楚。
遂提了一句:“手冢桑要不要考慮轉學來我們冰帝?我們冰帝網球部的前輩不會欺負後輩,而且一年級也可以成為正選。”
手冢聞言微愣,視線不自覺移向幸村,同樣的話,不久前幸村才說過,但青學前輩欺負人這事私下可以說,現在龍崎教練還在,說出來就有些不妥了。
迹部沒有壓低聲音,已經勸服龍崎教練不加訓的佐藤聽到後再次怒氣上湧,雙目似要噴火吼道:“冰帝的,你少污蔑我們青學,我們青學前輩不會欺負後輩!”
“可是不久前你們才推了手冢桑,如果不是撞到我,他或許會摔倒。”幸村臉上帶着淺淡笑容說出了最真實的一句話。
佐藤臉上閃過一抹心虛,旋即色厲内荏道:“誰推他了,那是我走路不小心撞到。”
“那你道歉了嗎?”幸村問。
“我……”佐藤話到嘴邊就說不下去了。
道歉?他怎麼可能跟一個一年級讨厭的小鬼道歉?
龍崎教練看到佐藤模樣臉色微沉,她沉聲道:“先回學校。”說罷視線移到幸村和迹部臉上,露出和藹笑容,說:“接下來的比賽,加油。”
“謝謝。”幸村禮貌道謝。
佐藤幾人自然不敢違背龍崎教練的意思,青學要回去,手冢自然也一起。
不過手冢剛走兩步,就聽迹部問:“手冢桑是左撇子吧?”
手冢腳步一頓,下意識扶住了左手臂,但很快他就疑惑迹部為什麼會知道他是左撇子了,因為他今天也沒背網球包,兩手空空,并沒有洩露他慣用手的地方,難道,是幸村跟迹部說過?
“你左手臂是不是受了傷?”迹部沒在意手冢是否疑惑,他的洞察力在當初的U-17集訓營都是最頂尖的,重生後他有意識地在洞察力方面訓練提升,是以他在手冢轉身時看出手冢左右手臂的區别。
手冢沒說話,有些驚疑不定地看着迹部。
迹部緩慢卻笃定道:“你的左手臂還有些腫,受過傷。”
此話一出,佐藤的臉“唰”一下就白了,因為就在預選賽開始前,他用球拍打傷了手冢的左手臂,為此龍崎教練還罰他寫了檢讨。
“已經快好了。”手冢道。
迹部的臉色卻更臭了,他不知道手冢原先的舊傷是不是這一次受傷,但對于網球運動員而言,哪怕一點小傷都會影響打球,甚至會發展成更嚴重的傷情。
“我想,你應該好好治療一下,萬一留下病根,到時候上了賽場因此輸球就來不及後悔了。”迹部說話時也在不着痕迹打量青學衆人,将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很好,基本可以斷定,手冢的傷和青學“前輩”脫不了幹系。
手冢心下微沉,不過不是因為迹部說話不好聽,而是他可能真的輕視了這次受傷。
“我會去醫院再檢查,謝謝。”手冢真心實意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