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爾文有些遲疑:“實不相瞞,我是來商讨藍光防禦計劃的。我的事情要不還是之後再談?”萊爾文本以為囚犯隻是想抒發一下感慨,沒想到最後扯到自己身上來了。
“藍光防禦計劃需要這一環。”囚犯解釋到,他得意的打着響指:“你不開門見山,那我當然要多套近乎啊。”
“計劃所用的金錢從哪裡出?”囚犯豎起三根手指頭。
“這個動不了宮中的錢,有外人承包。”萊爾文很有把握,他在地下研究所中得到藍光防禦系統的完全設計後就盤算好了人選,并且那人必不會放過這個獨一無二的機會。
囚犯嘟噜了一聲,收回食指。
萊爾文毫無懷疑,這是看到自己沒有踩坑,失望了一下。
“你開出的好處是啥,我排查排查隐患。”
萊爾文沒有斟酌:“侯爵的頭銜。”
囚犯剩下兩根手指也收了回去,費解道:“沒有貴族跟你跳腳不對勁啊。”
“嘶,我插句嘴,現在皇宮還是百年前的規矩有爵位就可以随意進?”
“不完全是,侯爵以上才有。”
“能進你寝宮?”
萊爾文用一種看封建老頑固的眼神回望過去,他起先還以為這是個靠譜的,“當然不能,是可以不用傳報進皇宮的門。”
“你父親在皇宮待着的時間還沒有在研究所裡多。我沒來得及問嘛。”囚犯打着哈哈。
“狄許瑞已經是他們現在共同的敵人了。哎呀,低調一點還是有用的。”囚犯轉移話題。
萊爾文在這一點上還是期望囚犯能有什麼獨到的見解的,他等待着囚犯的下文。
“你倆在明,敵人在暗。哪怕你倆現在說感情破裂那些人也不會手軟,還是會未免後患提前下手。你自己的打算是如何?”
萊爾文看着自己被包裹在手套中的手,不切實際的話語隻能在心裡偏偏他自己,但他不後悔,若真心對待一個人,必不會讓他遭受到半分委屈。
“你要想辦法将狄許瑞和坎紮艾歐斯搭上線。”囚犯簡直要興奮起來,像來到舒适區一樣。
萊爾文被眼前囚犯弄的不知所措,他看着激動到站起來的囚犯:“坎紮艾歐斯宮不是傻子,許瑞是軍部的,完全不是一個體系。”
“皇帝的權力授予了坎紮艾歐斯的罪孽,但它依舊存在。小殿下,财富、權力和地位,他們最怕失去哪個?要是整個坎紮艾歐斯都将化為灰燼,還會有人在意能不能控制你的婚姻嗎?”
“喪鐘将為他們而鳴奏,”囚犯提腳打着節拍,随即在不寬敞的禁閉室裡轉了兩圈。
“他們會精疲力盡,需要一個可靠的同盟,能避免這場災難的發生,因為萬事開了先例,不止是他們的席位,整個坎紮艾歐斯都會陪葬。他們會尋求誰的助力?不願意開窗,就把屋子掀翻。你會得到順心的結果的。”
萊爾文摸着禮服上的繡紋,顯然是聽進去了,他坐着,囚犯站在他的面前,雖是仰視,但萊爾文表面仍是鎮定自若,似是專心打量着眼前的囚犯。
“這不失為一種方法。”若是剛出皇宮那會兒的萊爾文一定會猶豫是否太過激進,但現在不一樣,見識過這幫貴族離譜的操作後,若是不用些激進的手段,怕是被賣了還要幫他們數錢。
囚犯挪到箱子邊坐下,剛挨到箱子邊就被意想不到的話語痛擊到,挨到邊就跳起來。
“我該怎麼稱呼您?聲名遠揚的流亡者嗎?”萊爾文摸向後腰,以天真的姿态質疑着,“可從你展現出來的種種來看,不像。”
“你不知道我是誰還敢與我單獨相處一室?若我真是個危險的流亡者你小命早就沒了!”
萊爾文并不被這陣仗所影響,他以平靜的口吻分辨道:“其實在和您見面前,我拜訪了百德其他标紅的房間,他們都很友好,甚至願意主動提供幫助。”主動加重了語氣,讓囚犯的眉角一抽。
萊爾文在進來之前就有防備,他的直覺告訴自己,沒準這位看起來客氣禮貌的人才是百德堡最危險的存在。
囚犯知道那些群兇極惡的家夥能進百德,可不是和他一樣靠走後門,而是真正從九死一生的陷阱中得生的狠人。很快拉遠了和萊爾文的距離。
“和你父親一樣讨厭。”囚犯嘀咕道,不情不願的抖着牢房中的被子,萊爾文的手則握緊了身後的武器。
囚犯遮住眼底失落的光彩,向萊爾文介紹道:“這是我給自己找的水草豐美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