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長神情麻木,弱弱地問:“那是烏西姆威爾?那個鬼東西?”烏長老的風評在軍部可謂是人人喊打,畢竟在消減軍部軍費的征程上,他是最主力的一部分。
艦長此刻震驚的是烏長老完美的承擔起觀測員的職責,他們星艦原本在二區巡邏,得到信号就趕赴H-122,艦隊文員一衆都留在了二區基地,各武器控制台的人員倒是非常齊備。
萊爾文幹咳一道:“我覺得以貌取人不太好。”
“我也覺得。”艦長不怎麼情願的應道。
烏西姆威爾冷眼瞥着艦長,“少将先生,你難道不應該先反思自己嗎?你要是人員配備完善,我大可好好休息,費這些精力做什麼,給你們軍部的預算太多,竟讓你們星艦連操作員都沒有。”
艦長屁股坐不住了,“你什麼都能扯到預算上來!何必盯着我這頭,信不信我給你丢出去。”
“不信。”
“我對軍部的标準質疑程度大大提高了,托少将你的福。”
烏西姆威爾用尖酸刻薄的話語又把軍部上上下下批了一通。
“我這個暴脾氣!”艦長摘下帽子,把外套胡亂塞給副官,就要給烏西姆威爾點顔色看看。
副官衆人和萊爾文擁了上去,拽胳膊攔腰,好懸沒讓艦長立刻給唯一的觀測員打傷。
三号看熱鬧不嫌事大:“讓他打呀,是很欠揍。你看看烏西姆威爾那臭屁的樣子,”
萊爾文自己也沒想到還能體會到拉架,副官們都險些沒有拉動,為了配合皇太子的人設,萊爾文選擇不用力,隻在表面上意思意思。
副官是個看起來精打細算的,陪笑道:“魯德帕什長老,我們将軍并沒有針對您的意思,他隻是容易激動......”
烏西姆威爾一掀起嘴角,蔑視的目光掃過還在糾纏的拉架隊伍:“要是在首都星,我可以直接喊人将你拖出去好好教育一番,不尊敬長輩,也不尊重長老。”
“該死的鬼東西!我就是針對你!”艦長一點也不配合副官的苦心,很顯然不能上手不解氣,于是他大聲的叫了出來。
萊爾文當機立斷的松開了手,躲到一邊,隻見艦長以驚人的臂力給副官别了出去,又掃蕩了一圈的人員,三步作兩步,翻過觀測台,拎起了烏長老的領子。
三号忙不疊地稱贊道:“當世英雄豪傑。”
“二區的駐守将軍都不敢動我。你不怕被驅逐出去?能在這個年紀成為一艘星艦的艦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做好與這一切告别的準備了?”烏西姆威爾明顯有恃無恐,但他誤算了一件事。
艦長明顯是清醒着的憤怒,他沒有在意皇太子還在身後,一拳直接沖烏西姆威爾的腹部砸去。
“這裡是五号星艦,我的地盤,不是你一手遮天的地方!”
烏西姆威爾在發覺艦長的拳風時,哪裡還不知道他的威脅對眼前的年輕人來說沒用。他失了先機,悶痛中也一頭創向艦長,艦長氣急攻心,手上也沒有章法,二人就着觀測台的坡扭打下去。
副官捂臉,一臉痛心疾首。其餘人員各個鼻觀眼眼觀心,從一開始就是支持自家艦長的行為,就差沒搖旗呐喊了。
三号奇道:“你怎麼又不拉架了。少将先生怕不是能一拳給烏西姆威爾砸出腦震蕩來,你還是個目擊證人。雖然說兩邊積怨已久,但現在撕破臉有點不合時宜。”
萊爾文背過身,三号怎麼推他都不回頭。我什麼沒看到。這是萊爾文想要傳遞的。副官投來感激的神色。
“掩耳盜鈴啊你。”
“你就說有沒有用,不要拘泥形式。還有,少将先生不會下狠手的。”
萊爾文笑道:“軍部聯絡感情的方式挺特别的。”
副官還能說什麼呢,隻能跟着笑。他們有信心,在回到首都星之前,能拼盡全力治好烏西姆威爾的傷勢,到時候死無對證,也好讓二區将軍撈人。
雖然不在一個系統,但按理來說艦長依舊是以下犯上。
艦長在扭打到地上的時候才注意到烏西姆威爾額頭上的血痂,瞬間就像吃了糞土一樣的黑了半邊臉,他任由烏西姆威爾的拳腳踢上自己的膝蓋。接着使勁松開了手,在局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挨了一腳退開了。
“你身上有傷,我先道歉。好了再說。”艦長低完頭後悶悶地轉頭,非常像輸了陣勢的鳄魚,潛進水裡,默默地吐着泡泡。三号如此幻視到。
三号:“還挺有原則的,雖然後知後覺。這要是放在對面,他才不管你處不處于劣勢,早分八段了都。”
“這就是好人為什麼打不過壞人的原因了。”三号試圖拉萊爾文找到共鳴,但一回神,萊爾文已經在操作台面前了。
“這麼熱鬧你都能忍住不看?”三号佩服道。
萊爾文歎氣道:“因為結果顯而易見。”
烏西姆威爾那一腳用了十足的力氣,他自己也清楚,他爬起來看着艦長踉跄的背影,也在心裡歎了口氣,面上依舊是神氣十足。
副官現在想撞死的心都有了,他胳膊上還挂着艦長的少将軍服和軍帽,沒有放到一旁,而是捧在手上,在二人分開後靈活的竄到艦長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