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陷阱,明明知道有問題還會自覺跳下去?足夠大的收益,充滿誘惑的餌料,還有無法拒絕的嘗試。
“我們真的不是在旅遊嗎?”好學背着她的雙肩包,試探着慢慢爬下懸梯。他們腳下是蘭登公國最大的荒原,人迹罕至。
陷阱像是生怕他們發現不到一樣,就那麼橫躺在離他們飛行器降落地點前不足五百米的距離。遠遠看去像是一大坨黑糊糊的石頭。
老黃反應很快,一手去扶好學一邊分析:“是廢棄的坦克,看不出樣式,但我估計有不少年紀了。”
四人都踩到了黃沙和石塊上,迎面而來的風卷着沙,給予來客們不舒服的見面禮。剛腳踏實地的好學同學獲得了十點傷害,好學同學要倒下了,好學同學又奇迹般得活蹦亂跳了。
萊爾文:“真的不要緊嗎?要不要去拿防護服。”
“不要緊,我現在強的可怕!”好學拒絕老黃的攙扶,此刻她燃起了濃濃的科研興趣,與求知的渴望之相比,風沙實在不算什麼。
老黃搖頭:“她師父要是在此不得激動到落淚,有徒如此,還有什麼不滿意。少将軍,你們看什麼呢?”
狄許瑞靴子踩在沙礫上喳喳作響,他和萊爾文率先已經簡單掃視過現場的環境,沙地下沒有大型動物活動,地面上也沒有,蟲子在地底啃葉莖都很少。
“非常安靜,有什麼威脅讓動植物都退避三舍。你看,那邊的老樹都是瀕臨絕迹的品種,除了這一種外再沒有其他科的樹木。沒有人為幹涉,隻可能是生物競争。”
好學舉手,涉及研究的領域,她以極為理性的态度給出了自己的見解:“是的,根據呈現出的狀況,極大的可能是這裡的老樹擁有生命,除它以外的物種都被定義為外來入侵者,它們的樹幹上還存在着蜷曲的藤蔓,原本應該屬于……”
被好學指着的老樹像是為了印證解說,掀起了一陣煙塵,竟然将自己的樹根拔了出來,聲音大到離譜的轉身拍開了隔壁沙土,在沙下捉到了不少的蠍子。
你問是怎麼知道的?
老黃指着被波及甩到他們面前的蠍子,波瀾不驚:“沒想到它們是吃肉的。光合作用難道不能存活?好學你想說什麼來着。”
萊爾文靠近狄許瑞,對四腳朝天的蠍子保有同情。
老樹就像急于展示自己的孩子一樣,纏在它主幹上的藤蔓轉了好幾個圈,帶來的氣流顯然有些強烈,輔助着它自由的活動。
果然活的久了,什麼都能看到。樹都會跑路了。
萊爾文在氣流湧動的時候就被狄許瑞緊緊地保護在身下,狄許瑞慌亂中将手墊在其腦後,可以說他除了卧倒時的沖擊外沒有什麼問題。
在他們卧倒時,老樹表演了一出拔腿就跑,帶着又長又密集的根莖,滿頭的綠葉,朝着另一邊的天際奔去,留下來強力破壞出的兩三個大坑和地上僵硬住的弱小蠍子。
吃了一堆沙土的四人在老樹遠離後站起身來。老黃踢開無辜的蠍子,拍下一身的塵土:“還挺挑食,我們直接去看看那輛坦克是何等離譜吧,呸呸,這裡的植物都是活的。”
“人來瘋?”萊爾文作為這一番折騰的最大受害者,已經在抖長發裡的沙了。好學因為經常朝九晚五,在實驗室裡醉生夢死,積極響應葉念一的号召,留了不長的頭發,勉強紮了一個揪。此時散開稍微拍一拍就結束了。
老樹給萊爾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長發并不好打理,萊爾文頂着高溫,不得不将它們束起。
狄許瑞則眼尖的發覺到萊爾文右手上的紅痕,在萊爾文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不動聲色的握住了對方手腕。
萊爾文用另一隻手輕微推阻,暗自示意不要緊,這并不是剛剛造成的傷痕,也并沒有那麼容易好。
在離開荒星H-122後萊爾文才有空顧及到手上被撕裂開的小口子,火辣辣的疼痛之後是癢,剛開始根本沒有感覺,後來一起湧了上來,實在難耐。裂開的口子似乎碰到空氣都是巨大的考驗,叫嚣着難受。熱意取代了冰涼,卻夾雜着傷口。在手心上。靠近指根,還有些敏感。
幾番用藥都不見成效,時不時就要彰顯存在感的疼上好一陣,所幸沒有什麼事不能克服的,萊爾文扪心自問,他身上的疼痛要是約好了一起發作,這個小傷還真就排不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