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白捂着伊玄的傷口:“真是活久見了,怎麼會有你怎麼不要命的鬼。”
傷口那藍色的血液還在緩慢下滴,釋白緊縮的眉頭,此刻更加緊皺了。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被割傷的伊玄像個沒事般,而幫忙止血的人更想是受傷的那個。
“看我幹嘛,你好歹告訴我怎麼止血啊,看我能止血?”釋白下意識的破口低吼。
“我……”伊玄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回答。
憋了半天這人怎麼就一個我字,腦子懷了?
釋白拿着被自己緊握的手,示意到他面前“你先看看這兒,該怎麼處理?”
“我這麼捏着手很累的”釋白晃了晃他那緩緩滴着血液的手臂。
伊玄上一秒還是愣住的眸光,下一秒又平淡起來:“它能自我治愈。”
???
治愈?哪兒治愈了?
這藍色液體不是還在滴落嗎?
釋白一臉疑惑半信半疑,可捏着的手依舊沒松開:“你确實?”
伊玄緩緩點頭輕啟唇齒“先松開”,釋白緩慢松開他的手臂,下一刻真就見證了這鬼的傷口愈合。
瞅着一臉無事的這隻鬼,反過來看看隻有心驚膽戰的自己,釋白瞬間松懈坐在地上。
釋白随手從他手裡收走自己的匕首,一臉心累的表情:“沒事瞎玩什麼,做鬼就得有點做鬼的自覺性。”
他嘴上是這麼說着,但額頭此刻已被吓得一陣陣冷汗直冒。
緩過神後釋白将桌上的東西整理好,眸光還是不忍的向他剛剛的傷口看了眼,索性是恢複如初。
“屋裡空着的房間很多,自己選一間”釋白起身“先睡了”拿上所有的東西,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躺在床上眸光望着天花闆發呆,伊玄這樣的鬼自己能傷自己,卻對這世界的任何驅鬼之物毫不畏懼,他的能力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能控制的範圍。
這樣的鬼留在身邊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的好處,甚至何時命喪于此也不知道。
下一秒釋白一巴掌打在自己腦門“那剛剛自己那麼慌張幹嘛?它死了不就是一了百了,我特麼摻和個什麼勁兒?”
後知後覺的他此刻隻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釋白一心自我安慰“還是想想怎麼讓這隻鬼自己離開吧!”
床上的人思來想去,最終思緒還是停留在了伊玄的身世上,釋白自言自語:“身世作為鬼魂的唯一突破口,或許該問問他真實的身世,說不準會有些能用的信息。”
至于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将所有事丢之腦後,到浴室沖了個涼,釋白瞬間感覺輕松了不少,站在屋外的陽台上。
望着夜空星星點點的星光,釋白喝着可樂,眸光卻被離自己屋外不遠的異動吸引,搖了搖頭帶着些許無奈。
“喂!有事兒明天來,今晚我懶得管。”
想在自言自語卻又像在和某個東西說着什麼,看着黑影漸漸消失,釋白最後的可樂一飲而盡。
正打算回屋時轉身,就看到了和他相隔一屋陽台上站着的伊玄。
“嗯?”釋白一時間還錯愕了會兒“怎麼會選擇那間屋?”
那間屋是所有房間裡東西最少,除了一張床一個櫃子其他什麼都沒有。
伊玄回眸道:“整潔!”
釋白不由得向自己的屋子打量,這話雖說沒提到自己,卻讓人莫名有種打臉的錯覺。
正當釋白打算反駁兩句,伊玄突然轉向了他,他身上正是那件早上的浴袍。
說他好好穿吧,偏偏那腰帶還沒好好系上,說他沒好好穿吧,他作為一隻鬼衣服變換還挺人性化。
釋白到嘴的話徹底噎住,他尴尬輕咳:“那什麼,你這身……”
話還沒說完,就被伊玄打斷:“晚上,有問題。”
“沒問題,就……”釋白皮笑肉不笑尴尬着,隻在自己腰間比劃了番,繼續開口道:“你要不把腰帶系好?”
伊玄雙手抱在胸前,望着站在自己對面穿着寬松短衣短褲的釋白,看着他的動作大體猜出了什麼意思。
低頭間那腰帶像施了魔法般,乖乖自己系上,然而,這浴袍寬松得系和沒系都是一個樣。
除了重點部位遮住,伊玄那胸肌及腹肌依舊暴露在外。
釋白揉了揉太陽穴:這設計真讓人頭疼,簡直尴尬到想鑽地縫!
他擡眸指了指自己的屋:“那什麼我先睡了。”
伊玄微微點了點頭。
剛邁出腳步的釋白下一秒又撤回原地:“今晚若屋外有動靜,記住,别理别管,明早出來我會收拾。”
伊玄:“嗯?”
釋白從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沒懂啥意思,想着和他也解釋不清,釋白丢下句“你等等。”
這一秒他從自己的陽台消失,沒過一會兒,伊玄的屋門被敲響,伊玄站在陽台揮手間,那屋門便被打開。
釋白走進屋手還拿着剛剛畫完的符紙,走到陽台同他站在一起。
他右手兩指夾住符紙,嘴裡振振有詞的嘀咕着,在他睜眼的那一瞬,符紙甩出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