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不清楚為什麼這小鬼要壓抑自己的情緒,這應該是正常人都有的情緒表露,可在這小鬼身上極少罕見。
伊玄走近兩人:“可以走了嗎?”
釋白淺淺呼了口氣:“走吧,明天去認領一下老太太的骨灰,放到隔壁宜陵墓園,事情就算結束了。”
唐煜轉過身就被突然站在倆人身後的伊玄吓到。
他拍了拍胸口:“哥們兒,你走路不出聲的嗎?在這種燈線不足的情況下,麻煩你走路出聲,不然真會吓死人的。”
釋白收起了所有的柔和,冷冷一笑:“你讓一隻鬼走路出聲,可能嗎?”
“哦,那确實是出不了聲。”
他話音剛落,一瞬間後知後覺。
“你說什麼,他……他是鬼?”唐煜目瞪口呆指着伊玄,尴尬的皮笑肉不笑“他……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隻鬼。”
釋白淡定的嗯了聲。
瞬間似乎是預判了唐煜的動作,眼疾手快的先将人攙住,下一秒唐煜整個人後仰的重力險些将釋白帶的坐到地上。
釋白承受着他那死重的體重,咬牙道:“你剛剛不是和他聊天聊的很嗨嗎?你現在暈倒個什麼勁兒,給我站直了說話。”
唐煜整個人欲哭無淚望向釋白,鬼哭狼嚎:“那你也沒告訴我,他是那隻鬼啊。”
他的聲音确實炸耳朵,釋白不由得揉了揉被他喊得有點兒耳鳴的耳朵。
釋白實在受不了這人的吵鬧:“你别像個挂件一樣的挂着,很重的,先站直。”
唐煜唯唯諾諾站直看了看伊玄,又看了看釋白,小聲反駁:“可他……真的上次隻是個虛影。”
“大晚上的能不能去車上再說,這還在小區裡。你不怕待會兒再出來幾隻鬼?”
釋白一邊說着一邊向外走去,伊玄跟在這人身後,原本因為感受到了相連神息中的壓抑感,特意上前安慰兩句。
沒曾想這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反被唐煜這貨弄得壓抑徹底沒了。
唐煜飛快的跟上,生怕自己落下。
三人靜靜的走出了小區,唐煜坐到車上久久未回神,眸光依舊不時的看向後視鏡的兩人。
唐煜小心的轉過身,再次的确定自己能看清伊玄,滿腦子的問号:“所以……他就是之前你在住宅裡看到的那隻鬼?”
釋白不想回答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幹脆的摘掉帽子。
唐煜繼續道:“可是明明在你家那天我隻能見個虛影,為什麼我現在能看見了。”
釋白一臉淡定:“我怎麼知道?”
其實這問題他比唐煜更想知道是為什麼,可偏偏他對這事一點頭緒都沒有。
而身旁的伊玄似乎都不明白此刻他在普通人眼裡的狀态,所以問了也是白搭。
唐煜錘散着臉:“難怪我就說他怎麼一晚上不說話?如果他是鬼的話,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釋白狐疑的看着說話的人:“一晚上沒說話?”
唐煜點了點頭,認真道:“我這一晚上都見你一個人在說個不停,我以為他是純粹的不想理你,所以才不說話的。”
釋白皮笑肉不笑側過臉望向伊玄:“他能看見你?怎麼聽不到你的聲音?”
伊玄雙手環抱在胸前:“我……不清楚。”
其實他自己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其他人眼裡,和釋白眼裡居然是截然不同的。
其他人看不到聽不到,釋白從第一次見面就能看到聽到,如果釋白身上的神息淨化自己,通過淨化别人能看到自己。
或許聽到聲音也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可這一切都隻是他心中的猜想,他并不能将神息對宿主之間有淨化關系的事告訴釋白。
釋白趁着他說話的時候,轉過身問唐煜道:“他剛剛說話了,聽到沒?”
“啊?”唐煜一臉呆滞,有種在看傻子的感覺。
别說聽到了,他連伊玄的嘴都不見張開過,哪兒來的聽見說話。
唐煜指了指伊玄:“他的嘴好像就沒張開過。”
釋白再次轉過腦袋不信邪的望着伊玄,眸光惡狠狠開口道:“你繼續說話,不要停。”
唐煜靜靜的看着釋爺的表演,一時半會兒也沒想通這人的目的。
伊玄輕笑,聲音有些寵溺:“那你準備讓我說什麼?看他的表情都知道,他聽不到我聲音,隻是能單純的能看到我而已。”
“小白,你這算是自我懷疑?”
簡簡單單的陳述,卻将釋白的智商在地上來回碾壓,仿佛遭受着前所未有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