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這人要說什麼的釋白,向前走了一步,随即乖乖俯身:“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最後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床上的人拉過,僅僅一隻手就将人單手抱坐在了床沿邊。
整個過程釋白感覺自己像個小雞崽兒般,就被他這麼拎到床沿,可沒等他認真思考:“你的手……”
伊玄一臉無事的樣子:“不礙事。”
不礙事個屁,有事他也不會和自己說。
釋白抓過他的手掌,子熹觀察慶幸的是确實沒啥事。
就這樣,伊玄向床的另一邊挪了挪,擔心坐床沿的人掉下去,幹脆再将人往裡攬了攬。
整個病房又一次陷入了安靜。
釋白垂眸看着靜靜牽着自己的那隻手:“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伊玄假裝猶豫過後:“目前沒有。”
知道這人不會輕易告訴自己,他幹脆先坦誠開口道:“為什麼要生氣?是因為我說的哪句話讓你生氣了?”
原以為這人會問一些關于那惡靈的事情,在或者也是自己為什麼要救他,可偏偏這人重點都不是他所想到的。
“你”伊玄眸光震了震,遲遲開口卻隻有一個字,接下來又無盡的沉默。
釋白咬了咬唇,指尖微動,輕輕的觸在他手背:“你說的,讓我偶爾可以依靠你……”
他頓了頓:“明明說的人是你,可生氣的依舊是你。”
伊玄眸光暗了暗,嘴角不由輕挑,心道:以為這小鬼那般奮不顧身,是啥都沒聽到自己說的,怎麼現在還反倒和自己算賬了?
因為剛剛在陣法裡情況有些急迫,他也沒辦法在那種情況下,張口問伊玄為什麼和自己生氣。
可直從醒來到現在,釋白一直在回想着事情的整個過程,依舊想不明白他的生氣點兒到底在哪兒?
釋白淺淺的呼了口氣,側首垂眸:“所以,你到底生氣什麼?”
伊玄冷冷一笑:得,這人是真的半點情感思維都不帶的,虧得自己還這麼深情并茂,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他微微起身準備坐起身,釋白倒是眼疾手快将他的枕頭墊高了些。
伊玄認真的看着這小鬼:“你是不是自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我?”
釋白不知道這人從何而說,但還是疑惑的搖了搖頭:“不信你,怎麼可能把你帶在身邊?”
而坐起身的人依舊不依不饒:“你從一開始就認為我是累贅?”
釋白瞪大了眼睛:“你胡說八道什麼?老子哪裡說你是累贅了?”
伊玄繼續追問:“那在你最危險的時候為何不向我求助?而是非要以命相拼?”
“啊?不是,你去哪兒聽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我沒有,我真沒有。”釋白顯然有些着急。
伊玄乘勝追擊:“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不向我求助?為什麼要以命相拼?”
“我……”釋白到嘴的話卻編不出了接下來的理由,此刻才發現,他還真的沒有什麼理由可以反駁伊玄的。
伊玄在面前的人停住話語,他冷冷一笑:“怎麼,說不出理由了?連你自己都騙不過,你說我為什麼生氣?”
說着他幹脆的往下挪了挪,轉身背對釋白,像極了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釋白此刻已是百口莫辯:“我真沒有,隻是,隻是因為……”
他作為驅鬼師以有七八年的時間,以前自己處理不了的,還能向自己的爺爺請教。
可自從爺爺去世後,他無論大小事都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獨單,一直願意陪在自己身邊的也就一個唐煜。
唐煜沒有資質成為驅鬼師,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在保證了普通人的安全下,還會進行一切的驅鬼儀式。
回想過來,這麼多年都沒人再給予過自己幫助,他早就習慣了孤身一人。
釋白淡淡開口:“以前,我也依賴過,隻是最後,那人走了,時間久了我也就習慣了孤身一人。”
“沒有不相信你,你很厲害,學習能力也很強”他淡淡的輕笑:“那你願意,讓我試試嗎?”
伊玄微微的側過身,望着面前這小鬼:“試什麼?”
釋白笑着:“試着讓我依靠你,不用再孤身一人,獨自拼命。”
躺着的人依舊有些恍神,甚至有點懷疑這小鬼是不是在故意哄騙自己。
他目不轉睛淡淡開口道:“真的?”
釋白嘴角微揚,眸光很堅定,點頭應了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