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什麼狗屁的“自由”,實際上還是監視着啊。
南慕仰面躺在床上,自嘲地想。
不知道是不是吹了冷風的緣故,他的大腦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嘩楞——”
南慕睜開眼,看見了一個被綁住雙手吊起來的男孩。
男孩低垂着頭,全身都是血,奄奄一息。
一個女人跪在他面前,小聲地說着什麼。
南慕上前兩步,彎腰湊近了才知道,她說的是“對不起”。
再一往前看,南慕就愣住了,男孩擡起了頭。
那是他自己。
……
“嘩楞——”
夢裡的場景照進了現實。
南慕看着光潔泛着金屬光澤的天花闆,這次是真的醒了。
冰冷的鐵鍊一左一右地拷在他的腳腕和手腕上。稍有動作就會發出讓人牙酸的響聲。
微小的颠簸和窗外飛速移動的奇特景象,讓他肯定這不是在固定建築裡。
“醒了?”熟悉的裝束,冷漠的語氣,欠打的人。
“在哪?”南慕從單人床上坐起來,他的活動範圍也隻有這麼點。
“飛船上。”金司拿體溫計對着他的額頭“滴”了一下,溫度現在降下來了,低燒。
沒等南慕發問,金司就通知了他:“我要出差,去銀星。”
南慕一下猜出他的意圖,冷笑:“既然擔心我亂跑,又何必把我帶上。”
金司慢條斯理道:“就是要把你帶上,你才不會亂跑去見什麼人。”
機器人懸浮過來,托盤盛着一碗藥。
金司端起來,“喝了。”
南慕看了看那碗深色的不明液體,拒絕:“難喝。”
“你想要我用别的方式喂你?”金司坐在床邊,斂下眼輕吹勺裡的熱湯藥,随即不由分說地怼到他嘴邊。
“……”
南慕忍下罵街的沖動,“心平氣和”地喝了。
好了,起碼可以确定一件事,确實難喝。
明明可以一口幹完的事,金司卻仿佛找到了什麼投喂寵物的樂趣,非要不緊不慢地一勺一勺喂他。
喝完還用手帕仔細地擦過他的嘴唇,像在描摹藝術品。
南慕暗忖,像個變态。
幸好金司還不至于那麼沒人性,沒有切斷他的通訊。
南慕打開光屏擺弄幾下,很快收了起來。
他扯了扯鍊條,産生噪音。“什麼時候能給我松開?”
他看着身上原封未動的衣物,不知飛船已經飛了多久,膩得慌。“我想洗澡。”
金司上手解他的襯衫扣子。
南慕一把拍開他的手,“你做什麼??我說‘我、要、洗、澡’,所以你需要給我松綁,很難理解?”
金司頓了頓,再度伸手,修長的手指遊走在布料上,畫面很有沖擊性。“不脫衣服怎麼洗?”
“打開铐子,我可以去洗漱間自己脫。”南慕近幾暴躁地說。
金司想也不想,“不。”
“那我怎麼洗?!”
兩分鐘後,這個問題有了答案。
金司用浸濕的熱毛巾擦拭幹淨他的肌膚,力道适中。
南慕的眉心微蹙,沒有不自在,身體也沒有别的反應。俨然強迫自己把他當成伺候的傭人。
金司忽然好奇,這個人真正失控是什麼樣的?
他俯下身,牙尖刺入對方的鎖骨部位。
南慕沒想到他突然來這出,痛感刺激下,下意識揮出被鐵铐铐住的右手腕朝人家太陽穴砸去,盡管反應過來後停在了半空。
金司擡起右胳膊格擋下,反手拖過他的右手,濕滑的觸覺從腕心慢慢往下,直到敏感的手心。
中途被舔舐到手铐擋住的地方,理應是沒感覺的,南慕卻仿佛收到了從無機質的金屬傳來的熱度和癢意。
他抽出手,“我還在發燒。”
金司“嗯”了一聲,繼續幫他清洗。“今晚不折騰你。”
噢,是不是還得跪下給您磕一個以表感謝???
眼下有個非常操蛋的問題——“你要怎麼給我穿衣服?”
剛剛金司是直接撕壞了他的衣服脫下來的,現在總不能故技重施。
金司并不着急地擦幹手,低低笑出聲:“不然不穿了吧,免得你還想溜走。”
“我……”會着涼的。
對方将恒溫系統溫度調高。
“被……”人看見。
對方掩上門窗。
“我……”手和腳被勒得不舒服。
對方給他墊上了柔軟的棉布。
南慕:“………………”再無話無說。
“到了銀星我住哪?”要是讓他光着留在飛船上,還不如去死。
金司答:“希賀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