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等南慕頭疼兩天,另一個麻煩就找上門了。
方小少爺又來了。
自從上次“定位事件”後,他和父母大鬧了一場,被關了禁閉不說,還沒能拆掉手表裡的定位裝置。是以他已經很久沒過來了。
尤其詭異的是方玄遊這次不再處處挑刺,乖巧的不得了。
而且吧……南慕下班後他就一直寸步不離地追在南慕身後,跟個小尾巴似的。
南慕可不覺得方玄遊是被打服了,他撸了撸哈士奇的狗頭,斟酌措辭:“你……出車禍失憶了?”
“沒有。”
“或者遭雷劈了?”
“也沒有!”方玄遊龇牙。
“那你抽什麼風?”南慕納悶了,無法理解現在的小孩子。
方玄遊不情不願地說實話:“你明天有空嗎?”
南慕用梳子給哈士奇順毛,“沒空,要上班。”
方玄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質問:“你為什麼要上班?我舅舅破産了?”
這孩子怕不是真的傻了吧?想象力挺豐富。
“對,”南慕沉吟。“再不掙錢就得流落街頭了。”
方玄遊:“……”
他開始掐景觀植物的葉子,扮演自閉少年。
等南慕給拆家三狗組阿拉斯加薩摩耶哈士奇洗了澡、喂了糧,小少爺才扭扭捏捏地道明來意:“明天學校會舉辦親子活動,但我爸媽……都沒空。”
他爸是工作忙,一年都見不了幾次,他媽不工作,可也不願意去,她要跟她的小姐妹旅遊。
家長會也是管家、司機他們去開的,害他被同學說小話。
南慕:“哦。”
哦?!哦就完了??
方玄遊急道,“我就是想問,你和舅舅能不能替我爸媽去?或者你一個人也行。”
南慕反問:“我能有什麼好處?”
方玄遊生無可戀臉:“無痛喜當爹算嗎?”
南慕:“……”
我可沒有你這種便宜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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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方玄遊狀似冷酷實則眼巴巴地等在校門口,其他同學的父母都陸陸續續陪着孩子來了,臉上洋溢着幸福笑容。
隻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這所私立學校不算太貴族化,什麼牛鬼蛇神都有。他爸美名其曰做人不能過于張揚,他需要早點出來曆練,學校就是一個小社會,所以知道他跟金家有關系的人其實很少。
——“噗,我就說他是孤兒吧?”幾人圍成小團體,小聲又得意地嘀咕。
一人反駁:“怎麼說話的?太過分了!說不準人家隻是爹不疼娘不愛,怎麼能咒人家父母死了呢。”
“哈哈哈哈哈。”衆人捧腹大笑。
方玄遊再也忍無可忍,一個書包掄過去,“吵嚷什麼?沒教養的玩意兒!你媽懷你的時候被狗咬了?不然你怎麼到處發狂犬病?”
那男孩被砸懵了,愣愣地捂住臉。
其他人反應過來後立馬撸起袖子,學着大人說的那些不幹不淨的話:“艹//你媽,你說什麼?!”
“死雜種,幹他!”
男孩“哇哇哇哇”地奔向自己正在和老師交談的父母,“爸!媽!方玄遊打我!”
這下可如同冷水如油鍋,不得了了。
男孩爸爸兇神惡煞地沖過來,精準拽出單槍匹馬同一夥人互毆的方玄遊。“你這小兔崽子,早聽我兒子說你沒家教,今天一見果然是這樣。我替你家長好好教訓教訓你!”
老師眼一閉腿一蹬,尋思着出不了人命,索性不管了,為了個沒權沒勢的小屁孩得罪經常捐錢建設學校的暴發戶一家子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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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親自迎着兩名貴客入校,一邊介紹着自家學校多麼多麼團結友愛、老師和藹、同學善良。
金司久居上位,盡管穿着休閑服裝,壓迫感藏也藏不住,校長時不時就得擦汗。
在校長眼中,相較于金司,果然還是一旁的南慕畢竟好相處,見人未語三分笑,溫和又大方。
南慕似笑非笑,“這麼說,貴校一定沒有校園欺淩這種事吧?”
“當然、當然……”
“——有娘生沒娘養,我今天就替你家長好好教訓教訓你!”
遠處混亂激烈的沖突聲像是一支利箭破空而來,打破了這一方的祥和。
南慕笑而不語地看了校長一眼。
時髦地中海發型的校長哆嗦着手指,血壓飙升。“住手!搞什麼呢你們?!?!”
衆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掐架的動作,畫面滑稽又荒誕。
南慕抱着胳膊把金司當成人形靠枕。
方玄遊的眼睛一亮,掙脫那男人的爪子,疾跑到二人面前差點刹不住車。“舅舅!”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