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金司怒氣未消，他也知道南慕說的是真的，南安禾一個小屁孩能掀起什麼風浪，一切都隻不過是自己的占有欲作祟罷了。

他不想南慕的關注被任何人搶走，一個小孩子也不行，南慕的目光隻能落在他身上。

南慕快融化了。

他忽然想起了以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個話題：【強//奸犯認為受害者的生/理/反/應就是代表自願。】

雖然他不是被金司強//奸的，但這幅于對方很熟悉的身體，會不會有朝一日遭受強//暴也欲求不滿？

“金司……”南慕眼裡爬上了血絲。“我真恨你啊……”

金司停頓了一下。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别下賤，即便被你強迫也會有反應？”南慕咬緊了牙，于是那些不堪的聲音就被死死堵回了喉嚨裡。

金司的小臂撐在南慕的頭兩側，他深深地埋進了南慕的肩窩裡。

南慕感覺到從肩膀那裡傳來的說話的震顫。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

金司就着這個姿勢抱住了南慕的腰。“我以前的生理老師說過一段話，你想聽嗎？”

——“人的身體出于保護的本能會不自覺做出反應降低傷害。

不必為被暴力對待時産生的性//愛反饋自厭自責、認為問題出在自己身上。畢竟施暴者有罪，受害者無辜。

就事論事，一碼歸一碼，單論‘侵//犯與被侵//犯’這件事上，不管受害者完不完美，總歸都是沒錯的。”

聽着金司緩緩的複述，南慕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金司笑了一下，笑容隻有他自己知道的慘淡。“我知道，你不是自願跟我在一起的。”

他擡起頭，看着南慕的眼睛。“南慕，你能告訴我，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嗎？”

南慕眼底的情緒深不可測，被黑瞳一襯，更顯得詭秘。

他說：“我隻想要錢。”

金司的笑容慢慢淡卻了，“你撒謊了。”

“我給了你一張卡，但你沒用過我的錢。”

南慕輕輕地笑了，那抹笑如同月光下綻開的白色花，凄美而慘烈。

“你說我每天住着豪宅，穿着手工定制的衣服，有專門的廚師做的一個月不重樣的飯菜，跑車名表數不勝數……”

“——這樣的生活，還有哪裡需要花錢呢？”

南慕攤開手心，微笑，“可能是我不懂你們有錢人的世界吧。”

金司想到了南慕的童年經曆，心髒微微抽動、緊縮，傳來一種陌生的情緒。

當下他不懂，那其實是心疼。

.

南氏醫療。

南慕戴着黑色口罩，拉低了帽檐。

南氏醫療是一家私人醫院，費用高昂，來這看病的人不多，非富即貴，但它在揚城境内可以說非常有名。

“您好，先生，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嗎？”前台護士從桌上擡起頭。

“我來給我朋友辦理住院手續。”南慕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護士手中的住院表，上面有好幾個眼熟的姓氏。

“好的，請問您朋友叫什麼名字呢？”

“黎遄。”

姓黎。

護士握着電子筆的手一頓，心裡有了考量。

他再次擡頭時，臉上堆滿了笑容。“好的，給您安排了SVIP-L007病房，就在頂樓，我讓人帶您過去看看。”

“麻煩了。”南慕手上操作着光屏，開了隐//私模式，能保障不被人看見裡面的内容。

【N：南氏醫療，速來。】

收件人：黎遄，點擊發送。

南慕收起光屏，面色自若地跟着一個小護士走了。

.

半小時後，黎遄匆匆趕來。

“什麼事這麼着急？我敷着面膜呢，一收到你的消息就過來了，臉都來不及洗。”

“我需要你生一個……”南慕冷靜道。

黎遄大驚失色，“生生生……生什麼？！我沒那功能啊。”

南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是說生一個小小的病，你在想什麼？”

“。”

黎遄低頭，認真地數地闆上有多少塊瓷磚。

——“我們來這幹什麼？這也是上頭派給你的任務？”一路上黎遄都在納悶。

南慕腳步飛快，每路過一個病房就透過小窗往裡面看一眼，一觸即收。

黎遄摸不着頭腦，不過也跟着往裡看。

很快，他也發現不對勁了。

黎遄動了動嘴皮，小聲說：“這家醫院為什麼這麼多……”

這麼多軍、政、商方面有頭有臉的人物或者其家屬。

非常的奇怪，再怎麼出名，南氏醫療也隻不過是揚城境内一個中型醫院而已，且在醫療方面沒有什麼傑出貢獻，何至于吸引了這麼多各行各業的領軍人物來看病？

南慕沉聲：“這家醫院有問題。”

那麼到底是什麼樣的問題，讓金司不願意往裡面注資？

南慕拍了拍黎遄的肩膀，“我要你在這住院幾天，借機觀察。”

黎遄歎了口氣，“行吧，我就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南慕戳破了他的想法，“你并沒有磚那麼有用。”

黎遄：“……”

.

黎遄住院探查這件事，并沒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