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萊,”蟲皇聲音沒有半分起伏,“議閣頒布的所有禁令都是我批準的,你們私造流火炮還藏了這麼多年,讓我很失望。”
“陛下,”易哲維希有些坐不住了,“元帥他——”
“閉嘴。”蟲皇擡手,一隊侍衛蓦地自殿門口沖進來,牢牢擋在了桑萊和一衆軍雌之間。
這是蟲皇的警告。
“坐下!”桑萊轉頭斥了一句。
易哲維希隔着侍衛對上桑萊嚴厲的眼神,拳頭握得死緊,吸了口氣終是坐了回去,壓住了一幹已然起身的軍雌。
納恒眼神冷得發寒,坐回去後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一直毫無動靜的光腦,略急的呼吸透出了幾分焦躁。
“我治下的軍雌倒是很聽你的話。”蟲皇看着就笑出了聲。
桑萊仰頭看了眼蟲皇,苦笑道:“不過是因為我是他們的老師,有點兒師生情誼在罷了,整個曼斯勒安誰不在陛下令下。”
蟲皇身體前傾,盯了他好一會兒,久到貝墁幾人都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才“唔”了一聲,道:“那倒是,要是對自己老師都沒有感情,我可就要擔心了。”
桑萊重新低下了頭。
“桑萊。”
“是,陛下。”
“你讓我很失望。”蟲皇道。
“是我之過,請陛下重罰。”桑萊語氣咬得重。
蟲皇直起身:“讓我很憤怒。”
桑萊跪在地上沒有說話。
“你知道私造流火炮是什麼罪名嗎?”
“是,知道。”
“你還有什麼想要辯解的嗎?”蟲皇從寬椅上站起身。
“沒有,陛下,桑萊認罪。”
蟲皇雙手一甩負在身後,寬袍大袖在半空中蕩出了森厲幅度:“流火炮是誰使用的?”
“?!”桑萊猛地擡頭,“陛下——此事與旁人無關,他們隻是逼不得已——”
“咔。”
蟲皇一擡手,守衛抽槍,一排漆黑槍口對準了地上的桑萊和旁邊坐着的軍雌。
“你隻需要回答我,是誰,用的流火炮?”蟲皇站在黃金琉璃台上,居高臨下地俯瞰着跪在地上的軍雌。
桑萊仰頭望着蟲皇陛下:“陛下,異獸——”
“嗒。”
是上膛的聲音。
蟲皇已經不耐了:“我最後問一次,是誰?”
水藍發色軍雌的手已然不露聲色地搭上了别在腰間的光能槍。
納恒終于掙脫了易哲維希壓過來的桎梏,頂着面前的槍口起身,望向上首的蟲皇:“是——”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