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一定。”衛禺語氣淡淡,“望追,取些水來。”
“水,這呢。”顔書就在桌邊,随手将方桌上的提梁壺遞給了衛禺。
壺中盛着紅色藥茶,藥湯被緩緩傾倒在了氍毹上,邊上的毯子很快濕了一片,原本是朱砂色的毯子,如今立馬印出血樣的深紅。
“這是何意啊?”見衛禺的舉動,顔書神色訝異。
“公子,您是懷疑這氍毹上有東西?”望追半蹲在一側,撸起袖子:“讓屬下來。”
“咳咳......”衛禺順手将提梁壺遞給望追,臉色蒼白的移到一側。
顔書姿勢頗為豪邁的盤腿坐在一側看着二人動作,纖長的手上拿着雕花木牌反複端詳,這氣味也不是從木頭上發出的,為何被人輕微的觸碰就能留下這香氣?
“诶!公子,快看!”望追驟然出聲,打斷了顔書的思緒。
她順着聲音看去,朱砂色的氍毹上,那些澆了湯藥之處映出暗紅,可不尋常就不尋常在,那玉壺春賞瓶紋樣上,映出點點黑色痕畫。
“這幾筆刺繡被明礬和藥水浸泡過。”衛禺端詳片刻,“二樓的屋中也有氍毹?一起卷了扛上來。”
衛禺這吩咐的話一說,一時沒有人應聲。
倏爾,她察覺到地上蹲着的兩雙眼睛都看向自己,顔書鼓鼓腮:“好好好,我去,我去。”
顔書拿起桌上放着的長劍,提步出了筱筱的寝屋。
秋夜的風也是沁涼的,明月高懸,是個好天氣。第一次深入案情,甚至跟着墜入井底,在井底見到了少女被關押的畜生行徑,顔書心情實在輕松不起來。
女子高挑的身形在月下拉長,加上那手握的長劍,看背影都頗有月下俠客的意味,蓦地,這高挑的身形一頓。
“誰?!”顔書眸色一冷,她雙眸掃向二樓一處黑漆漆的屋中!
屋中那如夜中洞蛇的窺視瞬間消失,周遭安靜得樹葉婆娑聲都無限放大。顔書握着腰側的長劍,精神警惕的走向那漆黑一片的客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