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土人情?”
“嗯嗯,比如,有沒有什麼熱鬧的節日集會,有沒有什麼比較出名的人和事?”
明珞包子臉皺了皺,“這還真有!”
“咱們遂州可有江湖第一美人洲如月坐鎮,五湖四海的鄉紳為了一睹美人的芳容,每日那溢香樓可是熱鬧得緊,明日,尤其是明日”
“明日怎麼了?”
“明日可是玉腰節,溢香樓一定人滿為患,即便姑娘是女子,也可以去溢香樓一睹玉腰選拔的盛景。”
“溢香樓......”顔書皺眉,想起方才昏時在船中遇到的洲如月,她說的好像就是那溢香樓,洲如月所在的溢香樓。
“其實那溢香樓的頭号招牌可不僅僅是洲如月姑娘,還有位南星如姑娘,洲如月善樂,星如姑娘善舞,可都是今年玉腰仙子的強力人選。”
顔書有些雲裡霧裡,“玉腰仙子,那是什麼意思?”
明珞:“當然是玉腰節衆人選的細腰魁首了。
遂州乃是楚六王故地,故地人多愛細腰,這裡的姑娘秀美如蒲柳,腰肢纖瘦,這可是大瑾最盛産美人的地方。”
說話間,顔書的視線不可避免的掃向明珞的腰間,明珞穿的厚實,不大看得出來她的腰肢。
“诶”明珞捂着腰,“我的腰還沒曲姑娘的細呢,我是丫鬟,不用留細腰的。”
要留下細腰,一日隻能吃下丁丁點吃食,連飯都吃不飽,她怎麼幹活伺候主子。
遂州隻有那些達官貴人之妻和柳巷的姑娘有資格留蒲柳細腰。
顔書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遂州物饒豐富,船隊商旅更是南方的中心,酒足飯飽口袋盈餘之後,欣賞美物也成了當地百姓和商旅的需求,隻是不知道,遂州的審美竟然是細腰美人。
看來明日的細腰節,她倒是可以去見見世面。
... ...
夜色降臨,溢香樓作為遂州最大的花樓,早早的挂起花燈,五步一盞,十步一燈樹,亮如白晝。
溢香樓與尋常的花樓可不一樣,這裡從不做皮肉生意,因此,就算是女子,也可以随意出入溢香樓的賞舞聽曲,什麼時興的胭脂水粉也會在這問到來處。
溢香樓,摘星閣。
“笃笃——”丫鬟手上端着托盤,上面擺着件海棠色的嬌紗裙,領口和衣擺處都繡着的個頭勻稱的南海珍珠,瞧着價值不小。
“進來。”屋裡傳來一聲魅惑的女子聲音,聲音酥軟嬌媚。
朱瑾推開門,隻見屋中漆黑一片,她摸索着将托盤擺在紫檀桌上,又将門口的燈燭點了一小盞。
屋裡很大,中間還有博古架和紗幔間隔,燭光隻能讓人勉強視物。
朱瑾咽了咽,小心上前,“姑娘,那梁千金已經在堂外等了一個時辰了,咱們要不先換衣服過去見見她?”
月光和影綽的燭光映出紗幔帳中趴着的女子。
女子蓋着個墨色的狐裘的薄錦,後背光露的肌膚光潔瑩潤,在朦朦的光影下,猶如泛着光的涼玉,細膩升溫,活色生香。
又是梁悅?
“不去。”女子淡淡開口,這樣敷衍不耐的話,被她這媚意橫生的嗓音說出來,讓人有些聽不出她是真不想,還是假不想。
朱瑾猶豫上前時,榻中的美人已經起身,“等會兒就是玉腰大選了,還不幫我梳妝?”
“那......梁千金那邊......”
“梁悅既然想拜我為師,那就讓她拿出些誠意,讓她等着吧。”女子的語氣不以為意。
“姑娘,梁千金畢竟是知府的獨女,咱們會不會有些怠慢?”
美人一聽,橫目冷聲:“怠慢?覺得我怠慢了,那就去找洲如月好了,找我學舞作甚?
什麼達官貴人本姑娘沒見過?一個小小的知府,就算瑾都的官來見我,也要看我願不願意呢。”
見南星如當真動了怒,朱瑾咚一聲跪地,“奴婢多嘴了。”
南星如嬌哼一聲,“知道多嘴還說。”她赤身下榻,恩赦一般開口:“起來吧。”
朱瑾小心上前服侍穿衣,手上分外仔細,不敢觸碰她精心保養的肌膚和柔緞般的青絲秀發。
“姑娘莫要生氣,奴婢說個趣事給姑娘解解悶。”朱瑾将方才聽到的消息說出來,“姑娘不是向來不喜歡遂安侯送了艘畫舫給洲如月麼?聽說昨日,那畫舫被人撞散了,人都墜湖了。”
“嗯?當真?”一聽死對頭倒黴,她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是誰這麼有雅量,竟然就把那畫舫撞散架了?”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隻聽說是什麼雞......雞司的大人,好像來頭不小。”
南星如眨眨眼,“雞司?這麼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