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嗎?随我去奴場罷。”南姑聲音淡淡,站在南枝身側俯視她顯得人有些居高臨下。
“南姑......你救救我,去了奴場,我會死的......”
細腰奴壽命短暫,十個人中就會有六個因為取骨而失去性命。
可這不代表取了骨、活下來的細腰奴就可以一勞永逸,她們必須每月都要服藥,因為腹中的經絡是由月光蠶絲編接。
若是腹部受傷或受到重擊,腹中編接好的月光蠶絲移位,則需要更加的耗費心神,甚至還需要内力穩住心脈。
沒有誰能為一個低微取樂的細腰奴做到如此地步。
南姑語氣幽幽歎道:“主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也無能為力,當初不是你選的這條路麼?”
當初她隻是遂安侯身邊的小丫鬟,動了貪心,主動讓遂安侯為她取骨換顔,那時就應該料到這樣的結局。
“我......”南枝雙眼赤紅,神色怔怔,蓦地,她看向地上臉色煞白的顔書,赤紅的雙目像是要崩出火花,“都怪你這個賤人......”
她摸上了身側的小匕首,不等刺向顔書的心髒,手腕就被一股強硬的力道握住!
南姑神色冷了下來,“留在奴場你還能有生機,要是真傷了她,你是連命也不會有。”
南枝沒聽懂她話裡的言外之意,隻以為她說的是:顔書是主子看上的奴,不能傷。
... ...
“公子,沒有!”望追神色焦急的跨進衙署,“曲顔書這丫頭從昨天就消失了。”
望追說完,似曾相識的想起上次的在芙蓉酒樓的時候,曲顔書被推入井中消失了半天。
可那時候他們不知道曲顔書去哪,如今曲顔書明确的留了字條和地點,人卻消失一天一夜了!
屋中,衛禺臉色沉沉的坐在主位,“将溢香樓的樓主提上來!”
“是!”
昨夜他們扣留了僰仙居的老闆娘,将僰仙居裡裡外外、甚至這半個月出入僰仙居的女客都排查了幹淨,沒有絲毫線索。
除了那六位細腰男奴是來自溢香樓之外,沒有任何與赤腳仙相關的消息。
這個僰仙居是假的據點,可曲顔書呢?這麼大個人,就憑空消失了?!
“大人!芍藥到了。”
芍藥手上帶着拷枷,被望追急性子的拽着上來,反而芍藥臉上是幽幽的笑意。
擡眼間,高堂上坐着的衛禺臉色已經恢複了平靜。
衛禺眼底幽深,“溢香樓的細腰奴月牙交代,溢香樓雅閣有雜談,記叙了去找赤腳仙換容畫皮的地點和方法。”
“大人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芍藥笑容極淺,“我都以被大人關押在了牢獄之中,大人問的這些什麼書啊信的,自己去溢香樓找不就成了嗎?”
衛禺眼睛瞬間冰冷下來,眼睛似是刀鋒一般刺向芍藥。
芍藥卻無所謂的挑挑眉。
“放肆!還不肯說那赤腳仙在哪?!”望追愠怒。
“怎麼了,這麼着急?”芍藥漠然的視線掃了眼半圈,不見貼身跟在衛禺身邊的顔書,笑了笑:“凡是自己去找了赤腳仙的,沒個一兩年,是不會出來的。”
“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是,那小姑娘要被剔骨啦。”芍藥像是突然陷入魔怔,悄聲說完,自顧笑了起來。
那小姑娘的身份,自然有人護她。
... ...
“呃......”脖頸突然被人扼住,顔書費力睜開眼。
遂安侯換了天青的圓領袍,瞧着多了些書卷氣,臉上卻是駭人的震怒。
“你......做什麼......”顔書嗓子裡的空氣越來越少,她軟綿綿的擡手,剛要掙紮,遂安侯又似中邪一般,将她扔回了榻上。
“咳咳咳咳咳......”
屋中還有另一道氣息。
顔書邊捂着喉嚨,邊擡眼看過去,是一張陌生的臉。可這女子一開口,顔書立馬就想起她是誰,那熟悉的聲音,是幫了她的管事。
南姑凝眉道:“那藥房重地,沒有幾人能進去,是誰拿了那上品的月光蠶絲?”
“......”遂安侯神色愠怒,一言不發。
南姑繼續道:“沒了上品的月光蠶絲,就不能為這姑娘取骨換顔,主子耗費了這麼多的心神,真是可惜。”
遂安侯揉眉心的動作越發加快,顯然南姑的話句句紮在他的心上。
顔書軟綿的手撫了撫脹痛的脖頸,她再次看向南姑,南姑二十五六的年紀,身量适中,身姿直挺,眉眼透露出堅韌英氣,是個有韻味的冷美人。
這個南姑,她會武。
顔書垂眼深思,可她确信,從未見過南姑,她為什麼要幫她......
“沒有蠶絲,沒有就沒有吧。”遂安侯扯了扯嘴角。
那寬厚的手中霎時向顔書襲來!
一手拉住顔書軟綿反抗的雙手,一手在她的纖腰上丈量。
有些可惜道:“原本為你取了骨,那将是多完美一截細腰。”他歎了一身,“雖然細韌,卻遠遠不夠。”
從未有人敢這麼冒犯她!顔書雙眼冒火,可那藥物早已将她磨得擡手都費勁!
此時隻能雙眼噴火,一臉不虞的憋着。
南姑:“主子,不如就放棄了這個小奴......”
“不必。”遂安侯殘忍的笑了笑,“先餓上七天七夜,本侯不信她腰不瘦,雖然不及本侯的标準,卻也可以忍受。”
南姑瞳孔一縮,在遂安侯看過來之際,神色一換,笑道:“主子說的對,那就先讓她多餓幾日。”
“......餓你個畜生”顔書撐着眼皮,實在沒力氣說話,本姑娘肥瘦相間,纖侬合度,要你畜生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