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曲姑娘.......你怎麼在這......”
“又想吓我?可惜了,這次我有這個。”
她晃了晃腕上帶着的卻風鈴,叮鈴的鈴聲清脆,沁人凝神。
她今天出了溢香樓,直接去二哥和準二嫂那要了這東西,是個破幻藥的好寶貝。
顔書頗為可惜的努努嘴,看着前面這人的打扮,穿着彩衣的衣裳,也梳着彩衣的發型。
甚至臉上還花了易容妝,将她自己原本的包子臉修飾得輪廓明顯。
要是她沒有卻風鈴,真吸入了這迷煙,還會再把她當做死去的彩衣呢。
明珞臉色蒼白,結巴道:“姑、姑娘說什麼呢.....我隻是見姑娘今日精神不好,來看看姑娘睡得安不安穩,既、既然姑娘醒着,那奴婢就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她欲蓋彌彰的笑笑,低頭匆匆往顔書身側走,蓦地,幽光晃了她的雙眼——
顔書的長劍架在她的脖頸上。
“什麼破借口,本姑娘沒工夫陪你廢話,哼!跟我去公堂吧。”她冷笑一聲,解了腕上的束袖将明珞雙手綁起來,“老實點!”
公堂内燭火明亮,顔書将明珞押過去時,王岚王楓兩兄弟正在門外候着。
“曲護衛,你怎麼來了?”王岚不好意思的笑笑,“裡面正在審理溢香樓的星兒呢,大人說你好幾日沒休息了,又是個小姑娘,就沒叫你。”
畢竟白日奔波夜裡審案,他們這種五大三粗的男人都有些扛不住了,更何況顔書還是個小姑娘。
“星兒?找到她了?”
王岚點點頭:“一個時辰前,輯定司兄弟們将她帶回來了,如今正在裡面問話呢。”
顔書指了指身後跟着的明珞:“我進去瞧瞧,幫我看好她。”
星兒跪在地上,嬌滴滴的聲音說着話:“姑娘原本不叫南星如,而是叫南如星。因為洲如月姑娘,姑娘不甘叫做如星當月亮陪襯,所以改了名字。”
崔策問嚴聲問:“你的意思是,南星如讨厭洲如月,所以故意害她?”
星兒點點頭:“姑娘時常在所有人面前貶低洲如月姑娘,這點大人可以問溢香樓的任何一個人。
洲如月是江湖第一美人,去年又是玉腰大選的魁首,而南星如卻被人設計差點摔斷了腰,自然将些意外算到洲如月身上。”
她抿了抿唇,繼續控訴,“南星如姑娘喜歡遂安侯,這個曲姑娘應該知道吧?”
星兒看向才進來的曲顔書,見曲顔書點點頭,她繼續道:
“可遂安侯喜歡洲如月,大到畫舫,小到首飾,凡是洲如月喜歡的,遂安侯都會盡力滿足。所以,那黑狗一事,也是南星如因為嫉妒,才指使我所為。”
顔書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遂安侯喜歡洲如月?”
星兒的神色微微閃爍:“是、是啊。”
顔書皺起眉來,在遂安侯下人的口中,遂安侯偏愛南星如,這才讓梁悅和南星如不睦。
怎麼現在,又多了個洲如月?
這下不止顔書,就連望追向白等人都雙唇緊抿,實在是星兒這話.......
太過于漏洞百出。
“張屈,認識嗎?”衛禺冷聲問。
“我.......我不認識。”
“張屈是塵煙鋪的老闆,常與一人往來,此人還是你們摘星閣的小厮,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崔策問語氣暗含警告。
星兒咬牙,坦白道:“認識,每當遂安侯來溢香樓,南星如都會讓人燃起那種蠟燭。”
星兒說的“那種蠟燭”,公堂上輯定司衆人心知肚明,打翻那蠟燭之人,極大可能就是殺了彩衣,換臉梁悅之人。
衛禺眸色幽深,看向一側的顔書,“抓到了?将人帶上來。”
顔書點點頭,轉身出了正堂。
崔策問微微凝眉,這二人說的話,跟打啞謎似的,抓到什麼?
向白直接問:“曲顔書,你抓到誰?”
顔書笑了笑:“自然是裝神弄鬼的人了。”
說完,衆人的目光、包括星兒,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顔書身後的人。
明珞雙唇緊抿,臉色蒼白,她走到公堂正中,與星兒的視線碰上,顫着眼睫躲開。
“裝神弄鬼?所以是她拿了梁悅的臉,假扮白衣女鬼?”向白皺眉,可觀明珞年紀尚小,甚至腳步都有些沉重不勻,不像是有輕功能輕易飛上屋梁上的樣子。
“白衣女鬼另有其人。而明珞,是假扮彩衣,與白衣女鬼在梁府裡應外合的人。”顔書看了眼她,語氣說的肯定。
說話間,她上前解開綁在明珞手上的束袖,動作間,她腕上的卻風鈴輕響,惹得衛禺多看了兩眼她的腕間。
卻風島的信物至寶,這麼輕易就讓她揣來了?
“明珞......”衛禺唇角微勾,“或者說,朝明珞?”
明珞臉上空白一瞬,強撐着低聲道:“大、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哼。”顔書接話,“朝這個姓很難懂麼?你現在在的梁府,不就是往年的朝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