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顔姑娘。”素空一身僧袍,舉止淡雅沉靜,顯然是恭候多時了。
“你......”你這小秃驢,倒是會盡撿好的占。
一見素空,衛禺臉色緩和了些,“這裡不用你,先下去罷。”
小厮識趣:“是是,公子和姑娘要是有事,随時吩咐小人就是。”
顔書看了剩下四間屋子,笑着指了指朝南開窗的:“我瞧着這屋子和我眼緣,不如我就這間啦?”
衛禺溫和的點點頭,進了她對面的屋子。
“公子,此次的藥......”素空臉色有些為難,“曲堂主再三警告,切勿動用内力。”
那日曲顔書從爨仙居的樓上摔了下來,衛禺運了輕功,葉孟施針都無用。衛禺隻勉強服了三月的藥量才壓住,藥沒了,素空便又去曲江藥谷跑了一趟。
“我沒事。”衛禺握拳輕咳兩聲,“倒是那玉佩一事,如何了?”
顔書那塊墨玉含有天月香,天月香是曲江藥谷獨有的藥引,素空此行,不僅是為衛禺求藥,也是打探這玉佩的來曆。
“問了曲江藥谷的學徒和醫師,均未見過,倒是在問的時候,被曲堂主瞧見這墨玉。”
素空将錦帕抱着的墨玉拿了出來,遞到衛禺身側的羅漢桌上。
墨玉溫潤透亮,散着幽幽的讓人安神凝心的天月藥香。
“曲堂主一見這玉,臉色即有異,追問我此玉主人的近況,聽到曲姑娘在輯定司後,又不願多言。”
衛禺手指挑起那玉佩,“既然是與曲江藥谷關系匪淺的人,我倒是放心了。”
“... ...”素空嘴唇動了動,忍着還是沒說。
隻是知道她的來曆才放心嗎,那爨仙居不惜用内力救人的是誰?
“咣當......咣當.......”才出了遂州城,風浪漸起,顔書的窗子當風,刮得人不安生。
她翻來覆去,歎了一口氣起身關窗。
船艘行至海面,岸港與城郭消失在天際,這個時辰是申時,天色卻暗了下來,海上風雨至。
“這麼倒黴......才出海就變天。”
“笃笃——”門口響起敲門聲,望追:“曲顔書,公子找你。”
顔書應了一聲,将窗子拉起插上木捎。
輯定司的人都上了船,三層住的人分别是顔書、衛禺、崔策問、素空和葉孟。
顔書和素空在南開窗的一側,其餘三人在北開窗的另一側。
中間僅有一條三人寬的走廊連着,正巧,顔書對面是衛禺的屋子。
“你找我?”顔書推門進屋,掃了一圈才看到坐在窗側的衛禺。
海上起了風浪,衛禺屋中的窗子早已經阖上,許是怕光線不夠,還在案桌上點了兩隻燭台。
“過來坐。”衛禺擡眼看向門口站着的玲珑身影。
他隐在陰影裡,隻瞧得見豐神俊朗的輪廓,看不見神色,這樣命令的語氣,讓慣來帶着溫和面具的他多了些危險的氣息。
顔書甩甩頭,将這冒上來的想法擯除,怎麼會危險呢,瞧他毫無内力武功的樣子。
顔書坐在案桌對面,撐着手問:“這都到船上了,總沒有案子來查了,可以讓我好好歇上半個月了吧?”
她經爨仙居一遭瘦了許多,此時臉支在手上,擠得一側臉頰肉嘟嘟的,映着燭火下澈明眸子,顯得人越發明媚。
衛禺臉色松動:“自然,找你來是為了另一件事。”
“嗯?”她扭頭。
衛禺的手擡起,握着的指節一松,掌心的一塊玉佩墜挂在他手上。
“我、我的玉佩?!”顔書直起身,她伸手一抓,恰時衛禺又将玉佩收了起來,顔書手落了空,抓握住衛禺那骨節分明的手。
手上覆着女子溫熱的手,他眼底漸深:“歸還給你自然可以,不過,你要用什麼條件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