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投向山洞外,秋風卷着落葉,想象着風刮在皮膚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穿,必須穿!
忙忙碌碌兩天又過去,娃娃才總算弄好了皮衣皮褲。
雖然走起路哐當哐當,銜接是粗糙的,可至少比第一版直筒的好。
不做要求了。
大黑熊的肉吃了過半,娃娃吃得膩了,想換新鮮的。
當然,少不了扯下一些肉條,陰幹放挎包裡。
老虎是沒有捕獵的欲望,可要教會幼崽打獵。
時不時的帶着幼崽跑到草叢地帶,捕捉鹿群,十有八九無功而返。
幼崽進步倒是迅速,隻可惜沒有鋒利的牙齒,無法做到一擊緻命。
時間流逝着,一天冷過一天,再沒有鹿群經過,老虎帶着娃娃繼續出發。
秋去冬來。
漫天的雪花随風飄舞,輕盈的落下,大地銀裝素裹,白茫茫籠罩着,天地一片靜默。
高飛的鳥兒時不時飛過,成群結隊的。
一隻滿是皲裂腫脹的手伸出,接下一片雪花,雪花在手心裡融化成一灘水。
娃娃長高了,也長壯實了,更像是一個野人了,蓬頭垢面,身着獸衣獸褲。
唯有亮閃閃的眼睛依然純潔如新,笑意滿滿,恍若天上的星辰。
她一個人山洞裡,山洞很大,中央呼呼的灌着風。
娃娃眺望遠方,白色的雪連成一片,一個小黑點朝着山洞快速移動。
“啊啊啊!!”
語言功能退化的厲害,娃娃現在張口隻會“啊”。
奔着小黑點而去,赤腳踩在雪上,潔白的雪上留下一連串黑乎乎的小腳丫子。
近了,原來是老虎捕獵歸來,可嘴裡并沒有叼着獵物。
看來這一次捕獵失敗了。
娃娃依舊很高興,并沒有失落的情緒。
大冬天,本來就難以捕捉獵物,小動物全都躲着不出來,大野貓能平安歸來就是喜事。
娃娃抱着大野貓的腦袋,揉揉它的雙耳,軟軟的,全身上下,她最喜歡大野貓的耳朵。
這一去就是三天兩夜,已經三天沒有看見大野貓了,忍不住挨挨蹭蹭。
想念的緊。
并排走在雪地裡,漫天的雪花。落在娃娃老虎身上,裹上一層淡淡的白。
“嘶嘶!”
腳好冷。
娃娃坐在幹草上,腳貼着老虎肚子,伸手理出夾雜在老虎毛間的雪花。
熟悉的安靜,娃娃跟老虎都很享受這一刻。
“咕咕…”
肚子唱起空城計,娃娃揉了揉肚子,臉皺巴起來。
老虎亦是聽見,轉過頭來舔了舔娃娃的手,身上氣息有些低迷。
它自己還好,肚子裡還存有點東西,可幼崽是天天要吃東西,沒有捕到獵物回來,意味着幼崽又要餓肚子。
起身叼過幼崽的挎包,放到幼崽面前。
娃娃停了一瞬,昨天就沒有進食,隻吃了些雪水,那東西不扛餓還冷,不能多吃,這會兒燒心燒肺的餓。
不再猶豫,拿起一塊肉幹,放在嘴裡慢慢斯磨着。
肉味的清香使得口水大量分泌,娃娃嚼成沫沫,才慢慢咽下去。
吃的很仔細,榨幹肉的每一縷香味,久久保留在口腔中。
一塊肉幹很有限,娃娃隻覺得才吃個香味兒,手裡就沒了。
挎包裡還剩小半袋,娃娃想了想,又拿出兩塊來。
自己一塊,大野貓一塊。
老虎來者不拒,能填肚子就填肚子,大口嚼着,三兩下就吃光了。
等娃娃吃完手裡的這一塊,攥緊挎包,不能再吃了。
得留着以後。
冬天的日子難過,隻能睡大覺消磨時間,活動的話肚子餓得快,不值得。
第二天,老虎又出去了。
娃娃再一次目送大野貓走遠,大野貓不讓她去,隻能在附近周圍轉轉。
雪停了,風也停了。
整個世界寂靜得仿佛隻剩娃娃一個人,娃娃能清楚地聽到心腔跳動的聲音,呼出的白汽打着旋兒的飄散在空中。
搓了搓手,咬牙到周圍去轉轉,說不定能遇到什麼野兔、野雞。
懷揣着美好的想象,娃娃踏入雪中,腳質皮厚,卻還是能感受到刺骨的冷。
彎腰縮背,小跑着。
隻要腳提起來的夠快,雪水就冷不到她。
漫無目的的尋找,突然,右前方雪上有痕迹,娃娃跑過去,小腳印在雪上清晰遠去,蹲下,手扒扒,面露喜色,确認是兔子的腳印。
總算有點希望。
順着兔子腳印追去,有了動力,似乎腳也不會被凍僵了。
追着腳印,消失在一個洞裡。
這大概就是兔子窩。
娃娃不甘心,趴下來,用手刨開雪,雪下的泥土凍得梆硬,根本刨不動。
回去的路上,娃娃喪裡喪氣,頻頻回頭看,希望蠢兔子能跑出窩給她逮住。
東邊不亮西邊亮,老虎捕到一頭麋鹿,正拖着往山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