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找我幫忙?”蒙望問。
沒别人了,厲行心說。
他咬着嘴唇博取戰争機器的同情:【我……我不認識别人……而且你昨天救了我……】
“因為我昨天救了你,所以今天就要再去救莫尹?”
蒙望這句話問的有點奇怪,但厲行沒空細琢磨,短時間内他找不到更好人選——隻要蒙望肯幫忙,蒙望一定能把莫尹救出來。
【……可以嗎?】
“幫你,我有什麼好處?”
厲行睜着眼,從蒙望這幾句話來看,他的戰術應該取得了一些效果。他期期艾艾地張口:【……隻要能救莫尹,你要什麼都行】
蒙望盯着厲行這張臉:“你能給我什麼?”
厲行天真懵懵:【你要什麼呢?比如?】
“……”蒙望忽然有些不悅,認為莫尹其實沒有把這個Omega教得很好,有一些關鍵的事情莫尹沒教。
厲行受不了蒙望這個磨蹭勁兒——你堂堂指揮官差這點兒?一順手的事兒在這兒咄咄逼人。
能幫就幫,不能幫就說不能幫。仗打的越來越多,心反而軟上了,當年對Omega無動于衷,這會兒因為幾滴眼淚猶猶豫豫。
但蒙望态度有松動,厲行不能放棄。
他做出一副被蒙望吓到的樣子,一點點松開手,露出無助茫然的表情,紅着眼睛:【我……我不知道】
蒙望久久無聲,厲行低頭。
撤回來攥着被子的手松了松,指尖又一點點重新攀爬上蒙望衣角,可憐巴巴地拽了拽。
“……”蒙望微眯眼睛,“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厲行在心裡歎氣,他什麼都記得,然後呢?他就不明白蒙望執着于這件事的意義。
光看他這幅樣子,也該想象得到這絕不是什麼愉快經曆,蒙望就非得要把人的舊傷再撕得血淋淋?
厲行不耐煩起來,他開始承認歐文說的對,找蒙望幫忙果然不是好主意。
也不是非要蒙望幫忙才能救莫尹,有歐文協助他也能救,就是比較危險和麻煩。
其實厲行是不願意找别人幫忙的性格,他的觀念裡自己的事情隻能自己解決,把希望寄托于外人身上是最離譜的想法。
隻是想到昨晚的蒙望看起來很好說話,才使他對蒙望産生了某種不應該存在的信任與期待。
厲行沉默好長時間才想起來得搖一下頭回答蒙望。
而他剛搖一下,就聽見蒙望說“好”。
厲行沒反應過來,白眼仁盯着蒙望,過了幾秒,他面露不确定,以及一種擔心許久終于得到肯定答複的欣喜,攥着蒙望衣角擡頭看蒙望:【……你願意幫我們了】
“莫尹最好能提供我想要的信息。”蒙望說。
厲行眨了眨眼,而後意識到這大約是蒙望所要的“好處”。
忽然之間他更加後悔找蒙望幫忙。
求蒙望幫個忙,還得給他講故事。
厲行不想給任何人講他在實驗室的經曆,也沒心情給蒙望講他離開實驗室的過程。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是實驗室留到最後的人,故事的最終解釋權在他手裡——他可以給蒙望編故事,就看蒙望信不信了。
-
蒙望沒再說什麼,就這樣離開了安全屋。
厲行空洞地看天花闆,以前的蒙望吃軟不吃硬,現在用這招對付蒙望仍然有用。
殊不知這些年也沒有敢在蒙望面前裝可憐的人。
當年隻有厲行用這招欺負蒙望,如今還隻有厲行吃準這招能拿捏蒙望。
說實話,厲行已經做好答應蒙望拒絕,或者答應蒙望一些苛刻條件的準備了。
結果蒙望隻是要他講一段故事——這是蒙望到B3的目的嗎?查到B3有實驗室活動痕迹,然後追查過來?
可是蒙望隻問他的來曆和藥,并沒有提到實驗室……
寂靜間,助聽器裡響起一道電流,歐文說:“我想提醒你,我監測到了蒙望信息素波動。”
“你不應該在全神貫注地獲取黑市交易所的管理權限嗎?”厲行沒有波瀾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