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測你所處環境中Alpha信息素波動情況是我首要任務,不會被任何外在因素影響。而且這并不需要調動很多資源,不影響我獲取黑市交易所權限。”歐文說,“蒙望的信息素波動很微弱,相比于昨晚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不過我還是認為有必要提醒你一聲。”
“謝謝你,歐文,”厲行敷衍地說,“這個消息很關鍵。”
“很高興幫到你,”歐文說,“我在監測蒙望的行動,他正在前往市區,很難想象他要怎麼幫你——沒有萊恩,他在這兒就隻是一個很能打的Alpha。”
厲行想說如果隻把蒙望定義為“能打”,那就太小瞧蒙望了。
那是相當能打。
厲行毫不懷疑蒙望有匹馬單槍從交易所門口一路打到地下倉庫然後全身而退的本事。
不過……歐文的定義也沒錯,厲行尚得在歐文的幫助下才知道莫尹是被黑市交易所帶走的,蒙望沒有萊恩,在人生地不熟的B3,怎麼查?
歐文也意識到了問題,雖然他不認可厲行找蒙望幫忙的想法,但既然厲行做出這個決定,在他的邏輯裡,就要幫厲行完成這件事。
“需要我給他一些暗示嗎?”歐文問,“比如通過視頻畫面、周圍人聊天等方式給他提供線索,指引他前往黑市交易所。”
“……”
蒙望擁有一切指揮官該有的敏銳直覺,線索接二連三跟餡餅一樣砸臉,會引起他懷疑。厲行猶豫一會兒,說:“算了。”
厲行躺在床上,看起來很放松,但僵硬的身體和複雜多變的腦波在歐文的監測下什麼都隐藏不了。
“厲行,你在擔心什麼?”歐文問。
“沒什麼。”厲行低聲說。
“你的情緒好像有些低落,”歐文說,“我想你這個時候需要一個擁抱。”
“謝謝,”厲行說,“你安慰到我了。”
“所以你的情緒确實低落。”
“莫尹下落不明……很難高興起來吧。”
“你這份情緒受蒙望影響更多。”歐文停頓了一秒說,“實驗室炸毀後我缺失了一部分數據至今無法恢複,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我始終認為蒙望很危險,從身體健康的角度來考慮你應該離他越遠越好。”
厲行怔了怔,“……這才是你真正想說的。”
“是的,”歐文誠懇地說,“我認為通過這種方式提到這件事,你會更容易接受。”
“你越來越像人了。”
“可是我還是不懂人類的情感,”歐文說,“我覺得你擔心的事情要比你表現出來的更複雜。”
“……這很難講,”厲行說,“我也不确定,我不擅長總結。”
厲行閉上眼睛,又捋一遍事情經過。思來想去,也隻能猜測是他藥罐子的形象和莫尹每月能從藥房拿到的藥量不匹配,以至于引起軍方懷疑。
至于黑市交易所找他幹什麼,厲行仍無頭緒。
“他進了一家酒館,”歐文忽然說,“在打聽花店的事兒,他還是很關注你的來曆。”
厲行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你真的不需要把重點放在獲取交易所管理權限上嗎?”
“這真的隻調用極少一部分資源,”歐文說,“而且交易所也在即時監控蒙望,我在覆蓋交易所監控攝像頭的過程中順便就看到了。”
“……?”
“是的,黑市交易所的管理系統并沒有想象中的高級,我已經得到了一部分監控、拍攝、麥克風的權限,他們在系統裡給蒙望打上了‘重點監視’的标記——在昨天下午他把你帶走之後,”歐文說,“但他們好像不知道,他們監視的人是萊德星系指揮官。”
“此外還有另一個人工智能在關注蒙望……每一個曾拍到蒙望的攝像頭,都至少有兩次調動記錄。”歐文說,“這個人工智能的痕迹很明顯,肯定不是萊恩,大概是應竹吧……我聽見蒙望要求應竹修改監控錄像。”
“能看到他們調動記錄後做了什麼嗎?”
“暫時不能,但相信很快就可以了,”歐文說,“啊,我知道交易所關注蒙望的原因了——光頭奧茲帶着五個人出來了,他們帶着武器,他們應該是要去找蒙望。”
“哦不,厲行,我看到了奧茲的記錄,”歐文說,“……我大概知道他為什麼離開洛斯了。”
“為什麼?”要不是歐文說,厲行都不記得萊德還跟洛斯打過架。
“他曾參與執行實驗室轉移任務。”歐文說,“他是其中一支小隊的隊長。”
厲行腦袋“嗡”地一聲,“……第幾次?”
“第二次,厲行,”歐文說,“他當逃兵,是因為他發現這是一項有去無回的任務。”
“根據時間線來看,他沒見過你,沒見過莫尹,也沒見過蒙望。事發後他被實驗室标記為‘失蹤’,實驗室沒有對他下達‘追殺通緝’的指令,合理猜測他對實驗室内部情況一無所知。”歐文說,“但是……”
“但是他知道實驗室存在。”厲行緩緩說。
“是的,”歐文說,“并且他即将見到蒙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