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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指鹿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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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坊斜籠矗立,後巷枝隙蓊郁錯亂,織成綠陰若雲,将熱辣日光沿壁摒棄,宛若吃人的幽深黑洞。

裡間燭火似乎空置的太久,棉芯浸了潮暗的濕,隻燒了一會,就搖搖晃晃的黯淡下來。

姜回倏而道:“方才胡掌櫃好奇楊慎為何會變成我的人。”

“那是因為。”姜回眼神純澈,明眸秋水,語氣俏生生的,像是不谙世事的山間仙子,偏又惡劣至極。

“我答應給他解毒啊。”

胡富全這個人生性多疑,用了窮酸落魄隻能苟居破廟、無父無母難以被人捏住短處的楊慎,雪中送炭又許以美人金銀,按理,應放心為他所用,偏他輾轉多思,又特意去他老家尋了一味難見更不易解的毒藥下在他身上,這才堪堪放下心。

卻不知,忠而見疑,對于那些有骨氣還将此看的比命重的文人可是天大的侮辱。

況而,胡富全覺得每月按時甚至提前給楊慎解藥已是施恩,但他忘了,毒,不下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得。

試想,一個人整日裡夕惕若厲擔憂不知何時毒發、不知何時胡富全又有疑心,不給他解藥,又怎會安心享用美人珠寶呢?

胡富全雙目淌火,憤怒的目光直向被壓着的楊慎,卻見他臉上沒有一點慚愧,比起心虛更像事發之後反而平靜的坦然。

他便更怒更氣,五官因憤怒而漸漸扭曲。

“胡掌櫃不會要惱羞成怒吧?”姜回微微捂唇,仿佛自己戳破了什麼不該說的,對上胡富全幾乎要吃了她的目光,驚恐的後退一步。

又覺得裝的實在假的很,便索性徑直開口,語氣平淡:“胡掌櫃每日見楊慎,難道就沒發現,他反複換的不過三四件長衫嗎?”

說到這,姜回玩味的欣賞着胡富全變換不定的臉,幽幽出聲:“他的銀子都去了哪裡?”

胡富全下意識落在楊慎身上穿着的長衫,是極簡單的樣式,袖口已經洗的淡色發白,甚至有了卷邊。

他蹙着半黑半白的眉:“楊慎,每月我給你白銀三十兩,比的上尋常鋪子一月的收入,我待你不薄啊,你究竟為何要背叛我?”

“胡掌櫃當初給我一個活下去的活計我銘記于心,但。”楊慎眼眸微動,觸及過去,仍對胡富全心存感恩,可除了感恩,别的卻也什麼都沒有。

“他既不願意說,那便我來告訴你。”姜回一字一頓道。

“那是因為他大部分的銀錢都用來尋醫解毒了啊。”

書生入賭坊總是為人诟病,也是入仕抹不去的污點,相當于絕了以後的科考之路。楊慎為了活下去選擇如此已難免神傷,可偏偏胡富全沒有給他體面,後又絕了他的尊嚴。

石有縫隙,即便看上去完美無缺,也擋不住内裡的分裂腐朽。

“姑娘,你收買賭坊的人,可是犯了長樂坊的大忌!把玉章拿過來!”邱榮知從震驚中回過神,疾言厲色,燈火虛晃,将他的影子吊高般漲,蒙出煞人陰郁。

“我還忘了你。”姜回眼神瞥過來,微微勾唇:“縣令大人府上愛妾,莺姨娘的生父。”

“邱、大、昌。”

“你究竟是何人?意欲何為?”邱榮知臉上方才的溫和早已消失不見,轉而湧上一層警惕的陰狠。

姜回邁着步子,不急不緩的坐到胡富全方才做的圓椅上,纖細白皙的素指從幂籬中探出,輕輕點在扶手獸頭。

微微擡眼:“我啊,是要赢的人呢。”

“胡掌櫃,既然見了玉章,接下來,我們這一場賭局該開始了。”

胡富全仿佛聽到了什麼大笑話,哈哈大笑,突的一收,指着她道:“賭什麼賭?給我抓住她!”

綏喜立在姜回身後,笑嘻嘻道:“我勸你趁早把話收回,免得到時候無法收場哦!”

邱榮知道:“還愣着做什麼!把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主仆二人給我抓起來!”

“是!”幾個大漢應了,五指成爪陰狠的朝着姜回肩頭抓去,似乎下一刻就要将她連人帶椅擲翻在地。

姜回巋然不動,綏喜冷了眼,拔高音調喊道:“陳丁。”

下一刻,不知從哪來的數十人持刀闖入長樂坊,驚起慌亂尖叫聲一片。

領頭的全身到腳黑衣束身,到了姜回面前方才停下,行禮道:“屬下,叩見公主殿下。”

邱榮知直欲暈倒,她怎麼會是公主!那印章可是關系到賬本!

她是早有預謀!

邱榮知霎時明悟,收買楊慎,進入賭坊,一局局賭赢,又故意露出破綻讓胡富全發現楊慎不對,到引他出現,故意逼他拿出玉章,這一步步。

邱榮知隻覺背後陣陣發涼,不過一個女子而已,怎麼會有如此深的心計?

“你是在想,我知不知道賬本?”喆姜回蓦的道。

“還是在想,我知不知道這裡是張文喆暗地裡的私庫?”

看見邱榮知眼眸頓時瞪大,像是生生撕裂般可怖,姜回明悟:“看來,是前者啊。”

姜回第一次去往張宅的時候便感到好奇,北朝縣令的月銀并不算多,京城邊界的張家也不曾如此富庶,又怎會有餘力支撐第三子宅邸建的比之京城伯府,可她讓綏喜仔細卻打聽,意外的,這張大人雖不算清官,但也絕沒沾染上罵名。

這倒是奇了。直到那日在客棧外意外得知張喆文與妻子不睦,卻盛寵一個名叫莺莺的妾室,她讓人跟了一段時間,發現她和一個叫邱榮知的人接觸過多,而張喆文似乎也知情。

她又派人去邱榮知的家鄉,輾轉打聽到他曾有一個女兒,還聽人說他女兒曾在茶館唱曲還被某個大人物看上,隻不過這人行事一向混不吝,沒人相信。

邱榮知在外落迹迫不得已讓女兒抛頭露面唱曲,卻又一夕之間有了大把銀兩一月開數次宴會,而這時間恰巧與那人路過通陵的時間吻合,卻還是不知銀兩從何而來,直到從那些參加集會的文人口中得知,邱榮知曾在醉酒後一時嘴快吐露出他與長樂坊關系不淺。

醒來後再問他,他卻神色慌亂的離開,絕口否認,頗似欲蓋彌彰。

事到此處,已不難猜,張喆文缺銀子滿足他的私欲,卻苦于沒有可信賴的幫手,畢竟賭坊面對的可是擺在眼前的雪花銀,又有誰能忍得住不背叛,而邱榮知好拿捏卻又渴望表現自己,加上“嶽父”這一層關系,一切便順理成章。

面前女子似乎扯唇笑了一下,隻是卻隔着薄薄雲霧,如同一個謎,模糊卻冷诮。

姜回把玩着玉章,淡淡道:“去叫張喆文過來吧。”

胡富全面容扭曲而陰狠,大聲命令。“即便是公主又怎樣?長樂坊可是我們的天下,給我拿下!”

“我看誰敢?”陳丁眼含殺意,眼眸肖似汪幹涸的血液,暗紅沉厲,等着下一刻就會張開利齒狠狠撕咬敵人脆弱的脖頸。

兩方劍拔弩張。可正上方的女子仍安然坐着,神色恬淡,平如松山雲壑。

語氣卻尖刻刺人:“看來胡掌櫃當真是無法無天太久了,連主子的意思都可以不顧,莫不如我推舉一番,讓胡掌櫃頂了張喆文的縣令,當個名副其實的主子,如何?”

胡富全冷不丁聽到,猝然一愣。

她望着胡富全,目露嘲諷:“果然是放出去的狗會咬人。”

自古财帛動人心,而胡富全的猶豫便說明,他心動了。

方才還質問楊慎背叛他,不過片刻,便輪到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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