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辭把她撈進懷裡,低下頭靠近她的肩頸,仔細嗅着她身上的縷縷馨香,還混着些許藥粉的氣味。
他的手掌也不閑着,緩慢滑進她的腰帶,面上卻是一本正經的模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正給你上藥呢,怎麼還想跑?”
說着,他仍在輕柔撫着傷口周邊的肌膚,将多餘的藥粉掃趕緊,末了又把剛剛扯下的衣服提回原處。
“已經上好藥了,就不勞煩殿下了。”
柳姳音微微送了一口氣,還道是自己多想了,不料下一刻自己的腰帶就被他卸下。
“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他若無其事的神情與他手下的動作實在毫不相符。
柳姳音的臉頰連同耳垂幾乎都要紅透了,呼吸越發急促,捂緊自己的衣服,瞪着一對兒盛滿嬌羞的眸子,透着水光的紅唇緊緊抿了起來,似乎有些抗拒。
“不用了殿下,隻有這一處傷口,其他地方都完好無損,殿下不必擔心。”
裴璟辭靜靜凝視着她,仿佛猜到她的心思,眼神逐漸粘黏,唇角勾起似有似無的輕浮的笑,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
“我可什麼都沒做,你怎麼還害羞了呢?”
柳姳音臉更紅了,緊咬住唇不說話。
裴璟辭也不再言語,就這樣盯着她的臉,等着她接下來的反應。
房内的燈逐漸暗了下來,将氣氛烘托得格外微妙。
柳姳音的身體都被他完全托住,還要被迫接受他銳利的目光,心像被架在火上烤似的,整個人又仿佛懸在半空,很沒有安全感。
明明他什麼都沒做,她還是感覺自己将要溺死了。
半晌後,她終于忍不住求饒,抓住裴璟辭的衣領,嬌聲道:“殿下,今天恐怕不行,我剛受了傷。”
這種居高臨下審視獵物的姿态,裴璟辭很是喜歡,他喜歡别人向他求饒,尤其是柳姳音柔聲委屈的求饒。
他輕笑,擡手撫了下她耳邊的碎發:“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裴璟辭恢複一貫的淡漠自若,把她放了下來,起身在将要熄滅的油燈裡填了些油。
“你都查到了些什麼?”
想象中的事情沒有發生,柳姳音算是松了一口氣。
她邊整理衣衫,邊道:“本來我和齊九桉的人已經快要把他們抓住了,結果禦林軍那幫廢物又出來擾亂局面,把他們首領放走了。不過好在我趁亂抓住了其中一人,現在被齊九桉關起來拷打,明日約莫能從那人嘴裡撬出些什麼。”
原本柳姳音是打算把他帶回明月閣親自審問,但齊九桉提議不如交給他,萬一以後禦林軍或是其他人查起來,也能與明月閣脫了幹系。
裴璟辭面上無波無瀾,但開口便是質問的語氣:“你近些日子與齊九桉如此親密,隻為這件事?”
柳姳音連連擺手,怕他多想:“當然,殿下放心,阿音不敢有二心。而且齊九桉也算是我們自己人,絕不會洩密。”
他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目光戲谑:“我還真以為你看上齊九桉了。”
柳姳音微怔,驚訝擡頭對上他漆黑的眸子,心裡拂過幾分酸澀:“殿下明知我的心……”
話沒說完,裴璟辭強行打斷她:“齊九桉此人行事張揚,你少與他接觸。”
又頓了下,問她:“那個圖騰,長什麼樣?”
柳姳音顧不及自己的情緒,掏出那枚指環遞到他手裡。
捏住指環,能看見内側雕刻的奇異圖騰,精緻又特别,足以作為部落或組織的标識。
柳姳音陷入了回憶,語氣不由得沉了幾分:“當年屠戮何家村的那群惡煞,身上和刀刃上都有這個圖案,我記得很清楚……”
即便四年過去,那場屠戮仍會時不時闖進她的夢境,痛苦的記憶不會消失,隻會随着時間逐漸加深印象,刻在心頭,時刻提醒着她不要忘記複仇。
想着想着,她螢白的臉頰不知不覺已經挂着淚珠,裴璟辭擡手輕輕替她擦着眼淚:“都過去了。”
柳姳音趕緊用帕子擦幹淚痕,怕他不耐煩,轉移了話題:“我猜想當年的人與今日挾持郡主的人應是同一組織的,隻是他們為何冒險闖進行宮挾持郡主,是要威脅皇上嗎?而且,之前明月閣被抓走的那幾人,說是走私,可不該歸刑部管吧……”
裴璟辭盯着手中的指環,沉默良久,臉上露出一片陰霾,似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漆黑的眸子透着心事。
這圖騰背後,恐怕牽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