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田家的小路上,甯玉瑤疑惑道:“不知為何,我怎麼詢問江老,他都不願透露自己和陸院正的關系。”
至于他為何會到小谷村,老人家不願意說,甯玉瑤他們也不好多問。
秦熠嘴角微揚:“江老每次提起陸院正,滿臉的嫌棄毫不隐藏。估計是覺得陸院正學藝不精,辱沒了自己師門,所以才不願提起吧。”
“雖然陸院正的醫術确實比江老差了些許,但也不至于辱沒師門吧?”甯玉瑤微微歪頭。
之前在太醫院跟着太醫們學習時,她對醫術隻是一知半解。近來,與江老接觸,她能明顯感覺到江老醫術之精湛,确實比太醫們強上不少。不管面對何種病症,用什麼藥物,江老都可以說是信手拈來。
秦熠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勸道:“算了,既然江老不願意說,我們也别勉強,等回去之後問陸院正就是。”
提到回去,甯玉瑤望着遠方高聳入雲的懸崖,愁容滿面道:“四周皆是這般高的懸崖,我們該如何上去?”
秦熠卻神态輕松,絲毫不把這高度放在心上,“等過些日子傷口完全愈合,我就去尋出路。”
說着,兩人來到村子裡的一處空地。
空地邊緣,幾位婦人正圍坐在一起閑聊。她們瞧見秦熠和甯玉瑤走來,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半晌都沒有言語。
一時間氣氛有些尴尬,之前被田莉喚作顔嬸子的婦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笑容滿面地招呼道:“玉丫頭,這位是你丈夫吧?”
甯玉瑤一聽這話,臉頰頓時泛起一抹绯紅。她瞥了一眼秦熠,就見他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她又羞又氣,悄悄瞪了他一眼。
她正準備說話,秦熠卻搶先大聲應道:“是的,嬸子。我是小玉的夫婿,您叫我小易就好。”
顔嬸子不住地點頭誇贊道:“哎呀,這小夥子長得可真俊朗,怪不得玉丫頭整日守着你呢。”
甯玉瑤連忙伸手掐了一把秦熠,示意他閉嘴,她對顔嬸子說道:“嬸子,今日不早了,我們還得去涓姨家幹活,就不打擾您了。”
說完,趕緊拉着秦熠匆匆離開。
秦熠耳力過人,遠遠便聽見那些嬸子在悄悄議論着。
“難怪那姑娘說她丈夫殺過人呢,瞧這體格,比田大益還高吧?”
“我瞧着高上不少,你沒瞧見,那漢子不笑的模樣,兇着呢……”
秦熠捏了捏拉着他的甯玉瑤的手,問道:“怎麼好好的跟她們說我殺過人了?”
甯玉瑤解釋道:“她們說的話我不愛聽,就拿你出來吓唬她們。也沒多說什麼,就提了那麼一嘴,她們立馬不敢說話了。”
她擡起頭,看了一眼秦熠皺着的眉頭,連忙安撫道:“其實也沒什麼,她們就是說了幾句而已。我們現在人生地不熟的,還是安生待一段日子吧。等你好了我們就離開,不必要為了這些人鬧得不痛快。”
“嗯。”秦熠應道,“你放心,我知道的。”
他暗自思忖,看來得尋個時機立威。他們至少還需在此地停留兩三個月,等明安身體完全康複才能離開。最好能一舉震懾住他們,讓他們這段時間少去惹明安不快。
不過,秦熠也沒想到機會來得這麼快。
小谷村的冬日無需耕種,田家要幹的活計不過是砍柴挑水之類的瑣事。
秦熠如往常一般挑着柴,在樹林中穿梭搜尋着。天天吃糊糊,甯玉瑤的臉都尖了,他想找點野味給她改善一下夥食。
剛發現一個兔子洞,正準備去掏時,幾個人從旁邊蹿了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秦熠眯起眼睛,看着面前手拿木棍的人,哼笑一聲:“姓彭的,又想半夜泡澡了?”
彭舒生一聽這話,臉漲得通紅,大聲喝道:“泡什麼澡!你有什麼可嚣張的?你就算再厲害也不過孤身一人罷了!我們這麼多人,豈會怕你!”
彭舒生并未把自己看上别人媳婦,反被半夜拉去河裡溺水之事告知自己的兄弟。
他隻是添油加醋地說這小子絕非善類,小谷村本就資源匮乏,若任由這小子發展下去,以後他吃肉,他們恐怕連湯都喝不上。如此,他們八兄弟才急忙趕來,要給這小子一個教訓。
秦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
旁邊另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看見秦熠臉上的表情,不悅道:“跟他廢什麼話,他要是不服氣把他打倒服氣!”
這話秦熠倒是很贊同,打架就打架,廢什麼話呢。他眼神一凜,瞬間出手,直接動手奪過離他最近那人手中的棍子。長棍一甩,秦熠都沒用上正經的棍法,就将這群烏合之衆打得哭爹喊娘。
秦熠居高臨下地看着躺在地上哭嚎的男人們,臉上滿是無趣。他蹲下身,輕輕拍了拍為首那個滿臉橫肉男子腫脹的臉頰,問:“服氣嗎?”
那橫肉男子即便躺在地上,依舊嘴硬地放着狠話:“你……你給老子等着!有你好看的時候!”
秦熠聽了,笑嘻嘻地說:“哦,那就是不服,行,你說的,要是不服氣就打到服氣。”
沒等橫肉男子說話,秦熠再次動手,把地上八人又狠狠揍了一頓,尤其重點照顧了彭舒生,把他牙齒打掉兩顆。
秦熠再次問道:“這下服氣了吧?”
“服……服了……”橫肉男子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他有氣無力地說。
秦熠有些遺憾地收回手,怎麼不繼續犟了呢?都還沒打過瘾就結束了,真不經打,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