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3元一罐”因為強得可怕,隻來了一天就不見人影了。
第二天,後排隻剩應悄一個“學霸”,學霸堅持了沒兩天也溜了。不是因為老查講課不好,而是因為他的課實在太基礎了,夯基礎恨不得從小學五年級開始夯。
也難怪,班裡的同學都是查博文精挑細選來的,能榮登那個榜的,都不是普通人。
而查博文,他才是隐藏的大佬。
明明剛入學的時候是以年級第一的身份進三中的,結果後面幾次考試穩坐倒數第一的寶座,隻為了攢出這麼一個榜,這次期末考試,他沒再壓抑實力,分數斷層式碾壓第二名。
他給的答案,自然全對。
期末考試分數出來後,各科老師仿佛商量好一樣,選擇某個良辰吉日開了一次網絡會議。會議剛開始兩分鐘,在線人數從個位數漲到了百位數,又從百位數漲到了千位數。
應悄來晚了,前面的開場白沒聽全,隻聽高一英語組長周勁松在麥上:“C。”
“政治,全選C。”
“曆史,全選B。”
“地理,全選A。”
每公布完一個科目,該科目的老師自動下線,轉眼隻剩下理科幾個老師,理科派了一個代表出席:“按物化生的順序來,答案依次是,全選A、全選B、全選C。”
說完後,理科那幾個老師的頭像秒黑。
會議室鴉雀無聲,教導主任胡旗咳了兩嗓子:“我說兩句,這次期末考試我聽我們一些成績比較好的同學反映,說是題目做的不太自信,而我們成績排名比較靠後的同學,更是不敢寫。這次期末考試,一是摸底,二是考驗大家對所學知識點的自信程度,當你認定這個答案,一定要堅持自己的想法,不要被外界因素影響。”
又是戰術性地停頓,兩秒後,胡旗接着說:“這也是老師和大家開的一個小玩笑,快要新年了,祝願我們的同學能卸下包袱,快樂地度過一個假期!”
會議一共就幾分鐘,會議斷開後,應悄有點無言以對:“……”三中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她多少次因為某個選項出現頻率太高了而逼着自己改成别的答案。
這個時間,伏知時也剛從會議室退出,他突然覺得三中挺有意思。
由于老查的課太基礎了,應悄打算等老查夯完六年級的知識點再去聽。
結果沒過幾天,老查的補習班就被舉報了。
“哎喲,你是不知道,兩邊家長打得頭破血流,連警察都出動了。”
“就為了一個補習班?”
“是啊,現在教育局不是雙減嗎,私底下不讓開補習班。三中能免費補課,二中也沒人通知有這好事啊,那群家長可不是得眼紅。”
那兩位家長站在苗家中醫針灸館門口聊天,應悄邊打包東西邊聽她倆聊天。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未來一年,她們娘仨大概率每天都能見到那罐銀鹭八寶粥了。
“阿姨,你要的艾卷。”
這家中醫針灸館姓苗,苗玲她媽的産業,每逢寒暑假,應悄都會過來幫忙。
準确來說,她隻在寒假來得比較勤。
臨近過年那兩天,周邊商家都歇業了,苗玲過來問她:“你爸今年回來了,你回嗎?”
應悄在寫寒假作業,頭也不擡地說:“看店。”
“也行,飯好了我讓你妹妹給你送來,反正這離家也不遠,你有事打電話。”
說完,苗玲直接牽着姚添燦回家了。她在這個家十年,人人都說後媽難當,确實難當,前兩年她勸應悄回家吃年夜飯,不想因為這個事兒傳出去說自己苛待應悄。
不管她态度有多柔和,沒用。好不容易哄她上了飯桌,下一秒人就把飯桌掀了。
掀得那叫一個幹脆利落,盤子碗碟叮叮咣咣響個不停,滿地都是狼藉。
這一掀,彼此都舒服了。苗玲終于不用按時上演三催四請的戲碼,應悄也不用逼着自己去直面自己不想面對的事情。
一本物理寒假作業抄完,她握着鼠标移動,想看看伴奏下載進度條到哪了。
伴奏是幫郝美下載的,她在小天鵝舞蹈培訓學校陶冶情操,最近有個小比賽,需要找純享版的伴奏。
電腦頁面閃了閃,顯示不僅沒有下載成功,還把應悄手機裡的文件都給删了。
……難怪她來的時候發現鼠标沒連。
被删掉的文件有兩份是曆年文科必考點梳理,對于學霸來說,這很重要。
應悄拔掉鼠标線,改用光标操作,一頓勾選後,她點擊導出。
一頓操作猛如虎,連“群童欺我老無力”格式化兩遍的文件都給找回來了。
沒有鼠标輔助,誤觸的頻率非常高。
屏幕上突然出現一段模糊的小視頻。
視頻裡那隻手隔着灰色衛衣把玩兩下撐大的輪廓,衛衣掀開,冷白的皮膚近在眼前,胯骨一側有顆痣,那顆痣随着主人的動作在鏡頭裡慢慢晃動。
又低又啞的氣音通過揚聲器擴散,寂靜過後,那人以一種爽到了的聲線長長地“嗯”了一聲,潦草收尾。
應悄:“……”
一對一的課程上到年前就結束了,集中的訓練訓得腰有點酸疼,平時腰酸都讓王媽幫自己熏艾緩解,現在王媽回家過年了,家裡沒人。
伏知時在軟件上搜按摩店,商家基本上都關門了。他換了個姿勢趴在沙發上繼續搜,搜出來一家名叫“紅粉男郎”的足浴店。
這名字,聽着可不太正經。
後面那家店看起來正經多了——苗家中醫針灸館。
上面顯示還在營業。
他沒打電話預約,直接套上外套出門了。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在團圓,以往不覺得時間漫長,現在卻覺得一天好長,怎麼也過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