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悄睜開眼看他,含糊不清地說:“又想嘗棒棒糖什麼味兒了?”
“差不多。”
什麼叫差不多?
應悄松了點力道讓他拽,拽完了發現這人拿着棒棒糖湊近,糖球一圈一圈滾過她的嘴唇。
……他是真有活兒啊。
應悄沒制止,想看他什麼時候才能切入正題,又等了兩三分鐘,伏知時閉着眼湊近她,漆黑的睫毛輕輕顫動,離她的唇隻差幾毫米時,寝室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拍門聲:“開門!快開門!哥哥們來看你了!”
就在那天,伏知時成功解鎖假裝很忙又不知道在忙什麼成就。
昨晚,晚自習結束後,兩個人在學校附近的公園散步。
散步的小路和别的路不一樣,别的路燈火通明,這邊的燈全壞了,還偏,一直沒什麼人經過。
伏知時拉着她往樹後躲,手指蹭了蹭她的臉頰,順着往下挪,點了點嘴唇。
可能吸取上回的教訓了,這回沒有過多的前搖,指尖托着應悄的臉擡起來,低頭親了親她的眼尾,然後慢慢地往下親,就快親到嘴角的時候,一陣嘹亮的紅歌響起——
“向前進,向前進!戰士的責任重,婦女的冤仇深!”
然後應悄就看到伏知時一個躲閃,對着另一棵樹假裝很忙。
應悄:“……”
夜跑的女人被伏知時吓了一跳:“哎呦突然蹿出來個人,吓死我了。”
伏知時:“……”
誰吓誰啊。
伏知時連着兩次施法被打斷,難受,非常難受。
還好馬上就是周末了。
前陣子給王媽放假放多了,她現在不敢輕易離開崗位:“可不能再放假了,你談個戀愛怎麼老給我放假啊,我不耽誤你倆,我就當隐形人。”
“行,那你當隐形人。”伏知時剛從舞蹈老師家上完課回來,身上全是汗,邊找衣服邊說,“我女朋友一會兒來了,你讓她去影院等我,然後——”
聲音頓了頓,然後接着說:“不許打擾我們。”
“行,不打擾。”
伏知時洗完澡出來,拿着手機訪問路由器,從後台禁止了影院的監控聯網。
斷掉監控後,他把手機扔在卧室,空着手去影院找應悄。
“找好片子了嗎?”
“找了幾部我想看的,你從我挑的裡面選。”
“那選這個。”
電影選的星際片,畫面配合音效非常震撼。
兩人看得都挺認真,電影進入尾聲,應悄吃着爆米花等彩蛋,剛捏了兩粒就被伏知時輕輕一拍,他拿着紙桶接住那兩粒爆米花,又快速地把爆米花放到另一側。
應悄:“……”
她現在有種題目拿到手掃一眼就知道怎麼解的感覺。
伏知時握緊她的手腕,有一搭沒一搭地蹭,蹭了一會兒擡頭看她,低聲說:“想接吻。”
押題又押中了,她突然有點想笑:“行。”
而在她剛說完那個字後,指縫就被急切地打開,伏知時壓着她的手湊近,腦袋往她頸窩裡拱,聞了會兒她的味道,啞着聲音說:“你身上好……”
話沒說完,影院的門突然開了。
伏知時整個人僵在那兒,反應了兩三秒才想起來往後撤,他面無表情地往影院門口看,嘴角的笑早就涼了:“王媽,我有沒有說過不許打擾?”
王媽又緊張又無措,她拿着伏知時進影院前特意摘下來的小天才電話手表說:“王、王總電話。”
“……”
伏知時抿着嘴,加上這次,他第三次被打斷施法了。
想發火,又憋回去了。
不怪王媽,畢竟給王媽發工資的不是他。
剛才一切發生得太快,他還沒來得及松開應悄的手,順勢牽起來捏了捏:“你去我卧室等我,我接完就來。”
“行。”
伏知時出去接電話了,王媽他沒道理發火,畢竟兩邊都是她老闆,她不好得罪,王總他還是有道理耍一耍小脾氣的:“什麼大事啊王總?請說。”
王傲華應該在簽文件,鋼筆摩擦紙頁的聲音明顯,簽完了不知道和誰說了一聲“把門帶上”,然後才說:“我剛才看監控,咱家影院監控怎麼黑了?”
伏知時氣得頭暈,又想笑又想哭:“……就這事兒啊?”
伏知時的卧室很大,他的卧室相當于一個三室一廳。
旺仔民族罐就擺在卧室最顯眼的位置,應悄數了一遍,和上次數量一樣,進度嚴重落後。
她拿出手機拍照,拍了兩張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應悄。”他低低地叫了一聲。
手從後面圈着她的腰抱進懷裡,他低頭往她頸窩裡埋,聲音很悶:“老是有人打擾。”
聽他這話,應悄但凡自制力差點兒就開懷大笑了。
他地圖都卷開半天了,匕首也露出來半天了,結果還在那前搖。
……換誰都得打斷他施法。
伏知時感覺懷裡的人在輕輕顫抖:“你是不是在偷偷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