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下熱烈鼓掌,所有人都被她這番發言鼓舞。
連晚上的訓練都更有勁了。
結束一天的訓練後,應悄肩上搭着一條毛巾準備進浴室洗澡,洗了沒兩分鐘,浴室門被敲響:“應悄,手機響了。”
沾着水的手伸出去把手機拿進來,應悄抹了把臉,關花灑的同時轉為語音接聽。
“你想幹什麼。”
“說好晚上視頻,怎麼不開。”
“你确定?”應悄直接打開攝像頭,對準自己鎖骨以上的位置,“開了。”
“……”
伏知時剝石榴的動作一頓,小朋友身上都是水,潮濕一片,胸口某個位置有顆很隐秘的小紅痣,也是上次才發現。
“怎麼不說話。”
視頻裡的伏知時突然擡手擋手機,畫面整個黑下去,挂斷之前隻能捕捉王傲華的聲音:“你心虛什麼,我就過來接杯水。”
伏知時擡手往嘴裡塞剛才剝出來的石榴,嘴硬道:“沒心虛。”
王傲華意味不明地笑兩聲,沒再繼續那個話題,隻說:“小朋友早點睡。”
“晚安。”
-還視頻嗎。
伏知時擦幹淨手上的石榴汁,然後回:拒絕,視頻容易胡思亂想,會睡不着。
-胡思亂想什麼。
-涉黃。
隔了十分鐘,消息慢悠悠地回過來。
-開門,掃黃。
舞蹈生統考的時間和體育生不一樣,十二月,北風卷起地上的枯葉,冷空氣席卷而來。
伏知時穿着一件白色毛衣,外面套了件黑色羽絨服等考試開始。
正常考生查分在一月上旬左右,老伏不想等那麼久,提前找關系打聽到了總分。
285分。
總分300分。
相當于高考成績七百三。
老伏打聽完成績想找伏知時聊聊,即興表演丢分丢的有點多,準備下樓的時候讓王傲華一把薅回去:“聊什麼聊,别去廢話。也就是他脾氣軟,換個暴躁點的性格都得心理扭曲、大逆不道。”
“心理扭曲什麼,大逆不道什麼。”
“揍他爹。”
“……?”
聯考結束,緊接着就是校考。
伏知時在老伏的建議下挑了一所南京院校,以前聊過,小朋友想去南京。
準備報名的時候手機亮起來,應悄的消息蹿進視野:哥,報北極。
-?
伏知時大概能猜出來那個錯字什麼意思,揉兩下隐隐作痛的太陽穴才撥出那通電話:“怎麼改主意了,确定報北京?”
“感冒了?”
“你先說你确不确定,”伏知時說,“你确定我就報名。”
“确定。”
應悄以前想去南京是想知道那個城市到底有什麼,以至于讓應如夢産後三天不顧自己還虛弱的身體也要跑回去。
但現在,執念已經散了。
挂完電話,應悄回到田徑場繼續訓練,即使是冬天,也穿着單薄的速幹外套。
在田徑場跑到力竭的時候,教練吹着哨子吼道:“想不想考大學!想考大學就給我往死裡跑!前進一名能幹倒多少人?所有人,跑!給我跑起來——”
汗水模糊了眼睛,渾身都在疼。
應悄恍惚想起來幾個月前研學研到北大的事,三中校長賈濟威大概喜歡做夢,想試圖靠研學遊的方式喚醒大家對知識的渴望。
可能也想用這種方式鞭策他們,最後一年了,不要辜負初心。
少年何妨夢摘星。
已經接近力竭,卻好像突然爆發了一股力量。
陽光下的影子一點點反超,應悄用力朝前跑,一點點從過去跑到未來,有淩亂的、疊在一起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趁沒來電跑啊!”
“别看了,趁現在高一還能跑,抓緊跑啊!”
“高一的快跑!浪一個晚自習!”
兩年裡唯一一個停電的晚自習,隻有高一集體歡呼着往前跑。每一幀畫面都曆曆在目,原來一眨眼,她就跑到了高三。
備忘錄裡記下無數個屬于應悄的時刻。
——好累。
——不想說話。
——很茫然,藝考真的是捷徑嗎。
集訓整整五個月,汗水不知道流了多少,二月模拟體考結束後,應悄時隔半年再次回到三中,參加百日誓師大會。
下樓的時候伏知時趁着人多偷偷牽她:“自己算算意念回複我多少次。”
“小朋友,你很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