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回插上電源,說:“你吃着,我給你吹。”
夏空時不小心咬到了舌頭,心說這下是真的暧昧了。
他低頭看着自己沾着闆栗碎屑的手,靠近沈風回坐了一些。
夏空時的頭質屬于幹的很快的那種,不出一分鐘就變得蓬松柔軟。
“你今天怎麼回來那麼早?”夏空時問。
“忙完手頭的工作想着回來看看,後面有事我助理會通知我過去。”沈風回吹着他的發尾,“回來得巧,讓我抓到有人在冰箱前偷吃。”
夏空時剝了一顆完整的闆栗朝頭頂遞去,像是沒聽見後面那句話,耳朵卻更紅了。
他仰起頭看沈風回,把闆栗送到他嘴變,問:“就是說你助理不通知你就可以不去?”
沈風回用手接過那顆闆栗,回答:“可以這麼說。”
“真好,果然霸道總裁可以随心所欲。”
沈風回關了吹風機,聲音變得更為清晰。
“霸道?”他問。
夏空時眨眨眼,霸道倒是不霸道,黑臉時是真的吓人,跟那句“你們全家都給我陪葬”挺适配的。
沈風回拿起桌上的糖炒闆栗,帶着吹風機一起走了。
“我還沒吃夠!”夏空時伸手去夠,碰到了塑料袋的邊邊。
“再過兩個小時就吃飯了。”
“……”
霸道也是真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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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空時次日是下午的課,他不想麻煩沈風回送自己去學校,便打算中午的時候自己坐地鐵回去。
為了防止他中午在家又亂吃,沈風回飯點的時候點了外賣讓他去公司吃,吃完了趁着午休把他送去了地鐵站。
今天公司樓下還有賣糖炒闆栗的小推車,夏空時又買了一份帶學校去吃。
他直接去教室上課了,最後一節課大家都抱着老師有可能劃重點的心理早早到了教室,夏空時提前十分鐘裡面也已經坐滿了人了。
他找了一圈沒找着陳宥,想來應該是還沒到,便找了連着的兩個位置,給陳宥發了個消息。
“差點以為你不來了呢。”陳宥找到位子坐下。
“怎麼會,最後一節課肯定要來上的,而且老師極有可能點名。”夏空時把放在書包的糖炒闆栗給他,安慰一下他前幾天跟自己哭訴過的落單的孤獨。
陳宥剝了一顆放嘴裡,問:“跟學長一起住開心嘛?”
“開心。”夏空時笑眼彎彎,“我感覺我每天就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廢物。”
“我感覺你氣色都變好了诶。”
“有嗎?”
“有,你讓鄭智他們說。”陳宥喊來剛進教室的鄭智和秦子濤。
夏空時他們後面有空位,鄭智和秦子濤走過來。
秦子濤問:“你什麼時候到的?”
夏空時:“剛到沒多久,吃糖炒闆栗嗎?就是有點涼了,熱的時候很好吃。”
陳宥扳過夏空時的臉,左手手掌抻開展示,問:“你們看他是不是出去兩天,氣色都變好了?”
熬夜複習頂着兩個大黑眼圈的秦子濤:“好像是诶,校外的空氣那麼滋潤的?”
鄭智:“也可能是學長家的空氣比較滋潤。”
“那個……”夏空時弱弱舉起手,“我想跟你們解釋一件事。”
教室裡逐漸安靜了下來,老教授進來上課了。
幾個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陳宥反應過來,問:“你要解釋什麼?”
說話的契機和氛圍很重要,被上課一打岔,夏空時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解釋,可他又不想再瞞着陳宥了。
“下課再說說吧。”夏空時說。
老教授翻開書,說:“同學們,有些内容我們再強調一下,把這些東西搞懂了,以後學其它科目也容易一點。”
聽懂潛台詞,大半個教室的人豎起耳朵。
下課鈴一響,教室裡一片哀嚎,一大本書,折了三分之二頁的課本。
陳宥想了一節課,重點都劃得稀稀拉拉的,一下課,他就迫不及待地問:“你要說啥?你快說。”
“你是不是還有幾次校園跑?我們去操場說吧,順便跑個步。”夏空時三天打魚兩天曬網,35次校園跑還有5次沒跑完,這段時間得抓緊了,不跑完思想品德分拿不全。
要不是為了分。
兩人在看台上放好書包,一起走下操場。
“陳宥,這件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夏空時小聲說。
陳宥快急死了,說:“你說。”
“沈風回不是我們學長。”
“?”
“他是我們學校的選修課老師。”
陳宥瞪大了眼睛。
“他還有一家教育公司。”
陳宥的嘴巴能塞下一顆鵝蛋。
夏空時合上了他的嘴巴。
“他還經常來我們學校開講座,跟我們導員是大學室友。”
陳宥又張開了嘴,抓住夏空時的兩邊肩膀,說:“空空,你是不是被騙了?”
“沒有,百度百科都能搜到他的信息。”夏空時當場搜百度。
密密麻麻的介紹陳宥一個字都沒看進去,他被吓傻了,直知道沈風回來的不小。
陳宥咽了咽口水,目光發直,語無倫次:“那你們……我靠社會人士好吓人啊,你每次真的自願去找他的嗎?你不會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吧?沒事的,我們現在在學校裡,旁邊就是公安局,被脅迫了你就眨眨眼。”
“沒有。”夏空時很認真地說,“他對我特别好,我以前聽過他在補習班上的課,沒想到那麼多年之後他還記得我。他說一開始對我關照是因為我算他曾經的學生,後來相處久了就把我當弟弟。”
“但是,我發現我不想當他弟弟。”
“我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