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進京的大巴車上響起手機拍照聲。
這是白松第一次來到北京,他按捺不住喜悅的心情,一路上拍了許多照片,塞滿了手機内存。
大巴很快到站,白松背起書包下車。北京跟其他城市不一樣,人多節奏快,就連車站都是行色匆匆的旅人,路也不需要去問,跟着人流走就可以了。
刷好證件出站後,白松陷入了迷茫。
司機帶着一口外地口音問他打車伐,白松擺了擺手,在人群裡艱難尋找,節目組說出了站安排工作人員接站的,他不能跟别的車走。
“白松!白松!看這裡!”清脆女聲從他身後傳來。
白松循聲看去,一個紮着馬尾、個子不高的小姑娘正在向他招手,旁邊站了個戴墨鏡高個子男人,手上舉了個糊着白紙的硬紙殼,白紙上闆闆正正寫着“白松”兩個字。
他們是節目組派過來接他的!
意識到這一點,白松立馬拖着行李箱飛奔過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白松說。
“哎呀,沒事兒,走,我們回台裡。辛苦啦星程,給我吧。”女孩擺了擺手,從男人手中接過紙闆,帶着他們往停車場走,邊走邊自我介紹,“你好白松,我叫陳曉琪,是你的follow PD,以後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我之前看你的資料,你才19歲,很年輕啊!我比你大一點,你叫我曉琪姐就行。”
白松點頭:“曉琪姐好,我是白松。”
他的目光往旁邊飄去,看着墨鏡男,白松是南方人,身高不怎麼高,墨鏡男人高出他一頭還多,又高又瘦,雖然有墨鏡遮掩,也能夠看得出他是個帥哥。
白松什麼都好,有個緻命弱點。
顔控。
看見帥哥美女他就想搭讪,無惡意的那種,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而且他長得也不差,他們賽區評委評價他時,說白松有一種高中校草的少年感,讓人看上去就親近。
“這位呢?也是工作人員嗎?”眼見兩人都沒有要介紹的意思,白松忍不住問。
男人停住了腳步,他低頭打量着白松:“你沒有看其他賽區的比賽嗎?”
白松沒反應過來,面露茫然。
也許是墨鏡男這話聽上去略有些攻擊性,陳曉琪出來打圓場,介紹道:“哎呀,不是的。他是北京賽區的入選者,之後也要跟你一塊參加節目了。咱們節目組的車今天臨時出了點兒故障,今天我差點兒就不能來接你了,幸好他有車肯讓我們搭一路。白松,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他叫——”
“方星程。”方星程打斷了陳曉琪,他站在白松面前,摘下了墨鏡,“白松,我記得你。”
白松直勾勾地盯着他,片刻後才說:“你好帥啊。”
方星程:“哈?!”
這是對未來的競争對手應該說的話嗎?!
白松的目光太熱烈了,看得方星程有些不好意思,他也回望回去,不看還好,這一看他發現,白松長得還是挺好看的,尤其是那雙清澈的眼睛。
方星程挪開視線:“你……你也很好看。”
畢竟白松的眼神實在有些熱切,做不得假。
而方星程本來就對白松有些好感,白松唱歌自由而舒适,這是他在其他賽區裡較為喜歡的歌手。
這樣一來一回,最初要說什麼已經忘記了。
一行人往車裡走去。
2014年素人選秀節目《大明星》橫空出世,這次是純男生版,據說明年要開全女生版,此乃後話,暫且不談。
這檔選秀綜藝在全國各地設立了十大賽區,在各個賽區進行了激烈的海選角逐,最終選擇十位冠軍,參與全國性的賽事,競争最終的成團出道名額。
期間因為某些選手過于奇葩而另類出圈,國民關注度持續上升,經過三個月的全國選拔,每個賽區各産生了一位總決賽入選者,十位少年從全國各地出發,一起來到北京,争奪最後的三強出道席位。
總決賽在北京,所以北京賽區是最晚一場,北京賽區冠軍出爐之前,已經有幾位賽區的候選人在前往北京的路上了,節目組不報銷這一段的路費,都要各憑本事。
有錢的飛機高鐵,很快就到了。
但也有坐火車或者汽車的,比如白松,他家裡人不支持他來參加比賽,隻給了一點兒生活費,白松計算了最省錢的路程,就是時間有點久。
萬幸,此刻時間對他來說是最多餘的東西。
作為北京本地選手的方星程,接到通知後就早早來到了節目組。正好聽到陳曉琪打電話說來接白松的車路上抛錨這件事,他們這十個參賽選手,除了方星程都是外地的,有坐飛機來的,有坐火車來的,别的車也被派出去接其他選手,或者去調度其他錄制設備,節目組正好沒有車用了。
陳曉琪打電話四處調度無果,方星程聽到後伸出了援手,他讓司機開着車帶陳曉琪一起來接站。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方星程也很想見見白松,當初看其他賽區的比賽時,白松一開嗓就吸引了方星程的視線。非常自我的唱腔,抓人心魄,一位天賦型選手。
也許他們之間會撞出不一樣的火花。
一看方星程的車,陳曉琪就知道這是個來娛樂圈追夢的少爺,剛剛二十多歲的年紀,開着奔馳S級的私家車,還專門配置司機……起碼家裡對他不差。
不過北京寸土寸金,能在這裡紮穩腳步的非富即貴,陳曉琪并沒有太吃驚。
接站出來,三人坐方星程的私家車回去,車站跟節目錄制地還有一段距離,白松是從蘇杭一帶過來的選手,來北京用了好幾天,路上轉了好幾次車,上了車知道這輛車一路開到節目組不用再換車之後他就困了。
車上很安靜,白松最開始抱着他的包睡,也沒發出來太多聲音。
司機轉了個彎,白松慣性一倒,冷不丁靠在了方星程肩上。
方星程皺了皺眉,他不适應别人離他太近,剛想把白松推開,但白松也許是太累了,昏昏沉沉之間,隻把腦袋挪了一下,根本沒醒。
他睡得還挺舒服,方星程實在不忍心叫醒他。
方星程推開的手變了方向,讓白松躺得更舒服了一些。
陳曉琪恰巧在後視鏡裡目睹了一切,暗自驚奇,這小少爺也太溫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