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不待白松回答，白茶從外面打開門，一路邊跑邊喊地整個人撲在白松懷裡，用言語和行動回答了方星程的問題。

謝希伸手想攔卻沒攔住，現在這個時候，可不是白茶登場的好時機。

他悄悄退去房間角落，不敢說話。

白松伸手接住白茶，親昵地點了點她的額頭。

“爸爸……？”方星程蹙着眉，遲疑的喊了聲。又擡起頭來問白松：“你結婚了？”

那可不好假扮情侶了。

方星程有點兒道德，拆散家庭的事情他不做……雖然也沒見過白松的妻子出現。

不影響他心情不好。

白松倒是坦蕩：“離異。為了領養茶茶結婚的，領養手續辦好了就離了，茶茶都是我自己在帶。”

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方星程解釋這麼多，好像在說這麼多年他沒有對不起方星程一樣。

是想證明結婚隻是為了孩子，沒有感情嗎？

太奇怪了。

白松放下白茶，牽着她的小手，介紹道：“方星程，這是我女兒，白茶。”

“白茶，這是……”白松扭頭剛想介紹方星程，卻被白茶打斷。

“我知道我知道！”白茶興奮地揮了揮手：“這個叔叔就是媽媽！”

房間内衆人：？

謝希趁機退到門邊去：“你們這家務事……要不，我還是走吧？”

沒有人搭理他，謝希乖巧退出去，還體貼地關上了門。

隻剩下方星程、白松和白茶。

白松心裡一瞬間閃過“吉祥三寶”的旋律。

還挺适合現在的狀況。

方星程看了一眼白松，又看了一眼白茶，最終将視線落在白松身上，喉結微微滑動：“我能生？”

白松：……

白松：“别犯傻，我也不能生。”

說完白松就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好家夥，還說人家方星程别犯傻呢，他自己也犯起傻來了，怎麼就跟着方星程邏輯走了呢？

方星程蹲下身，摸了摸白茶的小腦袋，跟小姑娘說話時，比跟白松說話溫柔多了。他問道：“茶茶，為什麼你會說我是你的媽媽呀？”

白茶緊張地看着白松，白松也蹲了下來，和方星程排排蹲，他說：“沒事兒，他人很好的，不會吃掉你。爸爸也想知道，你為什麼要給方……伯伯叫媽媽？”

說到“伯伯”的時候，白松遲疑了一下。

這個稱呼聽起來就像是七老八十的老人，但方星程大白松兩歲……爸爸的哥哥叫伯伯……沒什麼問題。

白松用眼神餘光掃過方星程，見他面上沒有異樣，暗自松了一口氣。

結果這口氣還沒順完呢，又被好女兒白茶給提上來了。

白茶大大咧咧道：“因為我看到了！爸爸總是在手機上看媽媽，手機殼裡還藏着你們的合影！”

“不是……”白松斷然沒想到白茶什麼時候偷看到了這些東西的，捂嘴也來不及，“暗戀”方星程的事情就這麼被白茶戳破了。

隻能尴尬一笑，找補道：“小孩子嘛，胡說八道的。”

“胡、說、八、道、喔——？”方星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陰霾的心情一掃而空。他的尾聲拖得很長，卻難得沒有跟白松杠着來，簡簡單單就放過他了。

這讓白松更摸不準頭腦。

方星程到底在想什麼？

在想白茶。

這會兒方星程是越看小朋友越養眼，還是小孩子好，會說實話。

方星程又摸了摸白茶的腦袋。

白茶眨眨眼睛，喊道：“媽媽，不要再摸了，老師說、這樣會長不高的！”

奶聲奶氣的，好可愛。

方星程忍俊不禁。

他伸出手來，要抱白茶。小姑娘遲疑了一會兒，讓方星程抱起來了。這是方星程第一次抱這麼大的孩子，白茶已經上二年級，有些重了，幸好方星程平時健身，抱起來并不吃力。

這種感覺很奇妙，大抵是做父親的感覺，保護欲油然而生。

白松無奈，闆下臉教訓小姑娘：“白茶，平時怎麼跟你說的來着，陌生人帶你走不是不能走嗎？以後見不到爸爸怎麼辦。”

白茶的小手緊緊抓着方星程的衣服，她生得濃眉大眼的，看着白松的時候可憐巴巴的，讓人打眼看了，感覺一切都是别人的問題，絕對不是茶茶的錯。

“可是……”白茶小心翼翼說：“媽媽是媽媽耶，媽媽是别人嗎？”

媽媽當然不是别人，但是方星程，根本就不是你的媽媽！

清醒一點啊茶！

白松甚至不知道從哪裡吐槽開始吐槽，白茶這小腦袋瓜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