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白松的反應比方星程還大。他瞪大了眼睛:“那可是——那可是——五百萬啊!”
方星程:。
一個急刹車,方星程把車泊停在路邊,打了雙閃。
幸好夜深,路上沒車。
四周足夠安靜,但更安靜的是方星程的嘴,這個情況下方星程一句話都沒有說,反而神色不虞地盯着白松。
讓人——毛骨悚然。
“所以,你是什麼意思?”方星程摸出了那張銀行卡,扔在白松面前,諷刺道:“羞辱我?”
白松舒了一口氣:“這不是……”沒丢嗎。
迎上方星程的視線,白松恍然驚覺,原來他是被方星程套路了,方星程心情很差,顯然不是該考慮丢或者沒丢的時機。
“不是那個意思!”白松急忙喊道:“你聽我解釋……”
方星程:“說。”
實在是心情不虞,方星程連多餘的話都不想說了。
白松不知道他有錢嗎?白松知道啊。拿張五百萬的卡過來是什麼意思,精神撫慰?當他做鴨?或是分手補償?
羞辱誰呢。
白松吞吞吐吐:“這事兒還得從以前說起……”
方星程打斷:“别學我的京片兒口音,說。”
白松:……
得嘞。
“你還記不記得,幾年前的一個下雨天,我給你打電話,突然跟你說分手的那天。”白松看着方星程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
“你、在、跟、我、開、玩、笑?”方星程一字一句說。
天殺的白松,談着好好的突然要分手,怎麼哄都哄不回來,當時他都恨死了。方星程胡亂地想。白松還好意思跟他描述一下,是想讓他重新回憶起來那種痛苦嗎?
說重點。
白松提煉出了方星程這段話背後的關鍵詞,好吧,說重點就說重點。
他做了個深呼吸,慢慢開口:“其實不是我想分手,當年另有隐情。”
“你是想告訴我,是因為我媽逼你才分手嗎?”方星程冷淡地說,“我知道。”
這下錯愕的人成了白松,他剩下的所有說辭都被這三個字留在了肚子裡。明明是秋高氣爽的夜晚,白松卻莫名覺得有些害冷,他的神情肉眼可見地萎靡下去,如果他是有尾巴的小狗,此刻那根尾巴也應該耷拉着。
最開始白松以為他們之間的坎兒不過是分手的緣由,隻要他下定決心,邁過去,他們還能夠再——不說再續前緣吧,起碼關系還能再近一步。
可是方星程早就知道。
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他根本不在意,也沒有想要跟白松提起這件事的意思。
那方星程到底是為了什麼?
倘若對他還有情,為什麼又不管不顧。
倘若對他早已喪失興趣,為什麼還要來招惹他?
白松心裡亂得很,隻能蔫兒着繼續說:“當年我爸出事的時候,秦阿姨來找了我,幫我找了最好的醫生,救治我父親的病。我很感謝她,所以答應了她的要求。”
秦琅的要求是什麼他們都清楚,不必再多說。
方星程點點頭,恍然大悟道:“當年是這樣?我不怪你,借這種事情威脅你,是我媽不夠君子,抱歉。”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白松奇道。
方星程似乎自嘲了一聲:“我隻知道當年你因為我媽而離開我,不知道其中的細枝末節。這種事情……我媽也不會跟我說實話。”
當年白松提分手之前他們雖然在吵架,但遠沒有到分手的地步,怎麼短短幾日就突然分崩離析要散夥,再加上方星程當時在家裡,他要出門找白松的時候就被父母按住了,幾天沒能跑出去,當初陷在情緒裡猜不明白,冷靜下來一看就透。
方星程并非拖沓的人,心裡有了想法,自然直接去問媽媽。
秦琅并沒有多欺瞞他,方星程一問,秦琅也就承認了。
分手與她有關,隻是她講:白松受了小恩小惠就可以離開你,那他絕非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