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年二十九,再踏入選秀的舞台,白松被網友戲稱為回鍋肉。
白松對此毫不在意,畢竟他确實是選秀再回鍋,甚至是老大哥。
《滄海拾遺》雖然号稱是挖掘寶藏歌聲,但真正願意參加這種綜藝的,還是愛豆居多,未出道的小年輕占一大部分,曾經出道過又不火的占一部分,像白松這樣年近三十還要來選秀綜藝的,少之又少。
方星程評價:三十怎麼了?三十正是拼搏的年紀。
第一次選秀是老幺,第二次選秀成了老大哥。聽一群十幾歲青春靓麗圍着他喊“哥”“哥”“哥”的,白松表示:感覺不錯!
無論是年齡還是咖位,白松都算是最大的,因此真人秀和初舞台的部分他都是最後一個登場。
初舞台隻允許表演一分半,但對于如何表演則從無限制。唱歌、跳舞、唱跳……甚至表演魔術都可以,隻要能夠得到評委的認可。
白松背着一把吉他,坐到了舞台中間。
評委席上坐着三個人,中間的是音樂導師王建業,左邊是舞蹈老師程哲,右邊是舞台設計趙九龍。
本來節目組打算找方星程擔任演技指導的,但方星程以避嫌為由推拒了。
扯遠了。
最能夠展示歌手功底的就是清唱,白松選擇自彈自唱,一把吉他,坐在舞台中央,在黑暗中掃弦開唱。
随着白松的聲音唱起,瑩瑩燈光緩緩亮起,打在他的身上。
像是被呢喃的歌聲帶入悠悠的曆史長河之中,足以讓聽者眼前浮現出故事般的畫面,想起過去,想起從前。
二十九歲的白松經曆了太多太多事情,比起十九歲的愣頭青,他的聲音更添了些故事質感,沒有那麼青春張力。
等到白松唱完,演播廳的人仍沉浸在他的聲音裡,久久不能抽離。
王建業感慨萬分,拿起了兩三次話筒,最終什麼都沒說。
由舞台設計趙九龍率先開口:“其實我在這些專業歌手面前,不應該先點評白松唱得怎麼樣的,但我看其他老師都還沉浸在白松的歌聲裡,那我還是先說吧,這首歌是你自己寫的嗎?”
白松握着話筒,點了點頭:“對,前幾年寫的作品,還不太成熟。”
“這還叫不太成熟啊?”舞蹈老師程哲真的瞠目結舌。
趙九龍說:“其實我們做設計的,還是蠻喜歡遇到一首喜歡的歌曲,剛剛聽你唱歌的時候,我都已經浮現出了畫面,這個舞台該怎麼做……所以說,是蠻不錯的作品,我pick你。”
點評結束,趙九龍亮了燈,給出了“通過”的答案。
白松鞠了一躬,謙遜道:“謝謝老師。”
“其實我有些擔心啊。”程哲說,“以我的經驗來看,一般唱歌唱的好的,跳舞都不怎麼樣。”
音響師适時給出一個滑稽的音效。
不過程哲的擔心并非沒有道理,舞蹈一直以來都是白松的弱項。
白松無甚信心地說:“我會努力的。”
小心翼翼。
程哲:哈哈。
他懂了,他全懂了,懂了白松短短五個字後面的深意。程哲露出痛苦的表情,也把燈亮起。
程哲說:“我也會加油的。”
白松再鞠躬:“謝謝老師!”
兩票通過,白松已經穩入下一賽段,此刻就看是進入A班還是B班。如果王建業這一票也給白松,那麼他将以三票的成績進入A班。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了一言未發的王建業。
“白松說得沒錯,這首歌還不夠成熟。”王建業說,“你是什麼動機創作出這首歌曲,又為什麼選擇在今天這個初舞台上演唱這首歌曲呢?”
王建業是白松的老師,當然看得出他深淺,王建業認為這首歌還有可以改進的地方,盡管他剛剛也把自己聽進去了。
白松寫這首歌的時候,白茶剛剛兩歲,連帶着工作中生活中家庭中,都是些惹人心煩的事,白松累啊苦啊,又無從去說。他早就将以前的交際圈全都舍棄,而那時候,就連陳妍麗也不在他的身邊……
于是白松隻能寫歌。
寫生活的苦,寫工作的苦,又寫家庭的甜。明明才二十三四歲的年紀,曲子苦得像四五十曆經風雨滄桑一樣,全是别人經曆過的苦。
能不讓人共情嗎?
當然,白茶的事情現在不能說,白松掐頭去尾,隐去關鍵信息,淺淺介紹了他創作的理由。
至于王建業的下一個問題,白松低下頭,在吉他上掃了幾下,彈出王建業教他的第一個和弦旋律。
白松擡頭看着王建業說:“我的吉他,是一位我很尊敬很欽佩的老師教我的,初舞台我選擇用吉他獨奏演唱,也是想給他交一份作業。這麼多年……我人雖然沒有在娛樂圈,但我并沒有荒廢。能彈完就已經很開心了,至于結果,什麼結果我都能接受。”
王建業:“都能接受?”
白松點頭,他已經看出了他老師的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