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建業說,“這一票,我棄權。”
此舉顯然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隻有舞台上的白松得體笑着,他仍然鞠躬:“謝謝王老師。”
“謝早了啊,我還沒說完。”王建業說,“其實我和白松的關系大家也都知道,我們是同屆出道的選手,他叫我一聲老師,我即是他的老師,也是他的哥哥。”
“坦白講,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其實不太能理解白松的決定。因為在我們眼裡,白松是最有天賦的一個人,他卻放棄了歌手這條路,我們都為他感到可惜。”
一聲「我們」包括太晚多太多的人,其中也有方星程一份。
白松緊緊握住麥克風,又深深地向着鏡頭鞠了個躬,溫聲說:“謝謝王老師。年輕時候的我不夠成熟,剛二十多歲的時候沖動下做了許多錯誤的決定,因此讓大家等了我太久太久……但現在,我回來了,剩下的時間裡,如果還有人願意聽我唱歌,我會一輩子唱歌給你們聽的。”
“這一次,絕不逃避。”白松說得铿锵有力。
王建業點頭:“好,多的也不說了。這一票由于我私人的原因不會投給白松,但白松的演唱水平應該是有目共睹的,後面可不要說我徇私啊!”
“業務能力不過關叫徇私,白松業務能力這麼強,那叫強強聯合。”趙九龍應着王建業的調侃,搞得白松不好意思。
眼見白松已經無緣A班,程哲也不多說:“好了,白松,回去吧。如果到時候在舞蹈方面有什麼問題,随時可以問我。”
“謝謝各位老師,謝謝程老師。”白松退場。
初舞台之後,還有一小段采訪,節目組自然少不了提問這段問題。
不算尖銳,更像是歌手白松重新出發的訊号。
采訪結束,白松穿過長長的回廊,來到二号演播廳,隔着門都能聽到屋内的喧鬧聲,充滿着青春的朝氣。
白松做了個深呼吸,畢竟有一段時間沒有處于這樣的環境裡了,他還是有點兒緊張的。上次還是十年前,都隻有十幾個人,這次可是跟二三十個弟弟一塊兒錄。
不過他有豐富的面對同學家長(白茶的同學)經驗,應該可以應對這個場面的。
整理了下衣服,白松将門推開。所有人的視線一下集中到白松身上,離他遠遠的地方還有人竊竊私語着。
白松:突然社恐。
其實除了第一位通過進場的隻能自娛自樂以外,其餘嘉賓都是這麼過來的,這扇門一旦開啟,門裡所有人都會用他們的視線盯穿門口。
但,白松不知道,他環視一圈,幾乎都是陌生的面孔,有些面熟的也隻是因為在電視上見過。
白松從心裡呼喚出十年前社交恐怖小子白松,像領導視察般招手:“大家好啊,我是白松。”
……糟糕透了。白松暗想。
沒想到大家很給面,此起彼伏地驚呼起來,好像都認識他的樣子。
見着白松一臉迷茫,從右邊蹦出來一個劉海半遮面的精神小夥兒,主動為他解釋:“這裡能看到初舞台的鏡頭,剛剛大家都看過了喔!”
隻有白松什麼也沒有看到,因為他是最後一個。白松撓撓頭,認真說道:“那我沒有看到你們的表演,不是虧大了?節目組得給我退票!”
剛來就這麼有梗,劉海半遮面小夥兒都愣了,張嘴接梗:“你等之後看播出吧,哥。對了,我姓王,叫王辰。”
白松伸出手去握:“你好你好,冒昧問一下,你媽媽不會姓陳吧?”
“……被你猜對了。”王辰無奈道,倆人并排走着,王辰将認識的人一一介紹給白松:“這位是……”
一圈兒走下來,白松的“你好你好”說了許許多多,勉勉強強記住大部分人,但有一小部分仍然不太熟悉。
沒辦法,人老了嘛。
互相交際小半個小時,主持人姗姗來遲,主持起破冰遊戲,白松不冒尖兒,中規中矩地進行完相應的環節,晚上最後一場錄制是換班服選房間,白松更加無所謂,反正他跟誰睡都行,畢竟方星程沒來。
方星程這人,當年可是硬要白松陪他住雙人間的。
領完号碼牌,換好代表B班的紫色T,白松進入選擇宿舍的行列,他站最後,主打一個留什麼睡什麼。
不争不搶——僅限于宿舍。
白松來這兒可是有野心的有抱負的。
至于宿舍,住哪兒都一樣,反正沒有方星程。
不過挺巧的,同為B班的白松和王辰被分到了同一間宿舍,白松也不算孤身一人。
錄完這一環節後,今天的錄制内容已經結束,導演絮絮叨叨地叮囑着老生常談的綜藝内容,留幾個人備采後解散了。其他人需要從演播廳轉移到宿舍,這段時間要從宿舍住。
當然,都是“老”藝人了,時間當然沒有那麼自由,有什麼事還是可以請假回去住的。
前往宿舍的路上,白松還在腦海中複習歌曲,被前面的王辰拄了一手肘。
王辰:“白哥,這是不是來找你的?”
白松順着王辰指的方向看去,方星程坐在牆上,一副剛翻牆過來的模樣,迎着夕陽,好看得緊。
“你怎麼來啦?”白松跑過去問。
方星程一躍而下,帥氣地跳到地上,他不忘把手插在口袋裡裝酷:“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