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點點頭,準備離開,“那我不打擾你們吃飯了,拜拜。”
她也是來吃飯的,再磨蹭下去怕是都沒位置了。
“趕緊吃飯,菜都要涼了。”沈宗林黑着臉說,“大價錢吃頓飯還吃壞肚子找誰說理去?”
明明是關心的話,聞扶星還是聽出了他的不爽。
“好好好,大哥你可以先吃的,不用等我一起,本來就是請你來着。”
聞扶星有點不好意思,以為對方是因為等的不爽了,“咱倆誰跟誰,還這麼客氣幹嘛。”
沈宗林聽到這,手裡準備放到聞扶星碗裡的雞腿停了下來,轉個彎放到了自己碗裡。
等他吃完了整個腿,也沒想出要怎麼反駁回去,但反正就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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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雖然得到了令人失望的答案,但并沒有因此影響心情,因為她此次出來本就另有目的。
自從上次在聞扶星那嘗到了買東西的甜頭,她就對這方面上了心,加上家裡多了一個人,她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落差對待。
家裡人不再是全都圍着她轉了,而是那個新嫂子,因為新嫂子懷孕了。
爸媽對她逐漸沒了那麼多耐心,但出手比以前大方了些。
可林月清楚,給錢隻不過是最簡單打發她的方式。
嫂子未婚懷孕的事她也是才知道,肚子瞞不住了才匆匆結婚的,不然按照流程來,憑他們家的家底,給點時間什麼紅布沒有?
林月當然心中憋悶,可她不敢鬧,她明白自己是女孩子,遲早要出嫁的,根本比不過那個肚子裡的大孫子。
所以她解鎖了奇怪的發洩方式——買買買,打扮自己,要是買到了難得的稀罕物,家裡又會再次給她投下目光,短暫的從新嫂子身上挪開。
她既高興又難過,雖然覺得自己很别扭,但年紀尚小的她并沒有更好的想法。
于是不久前從朋友那打聽到了一個最近在黑市很有名的人,她就迫不及待出來尋找了。
那個人在黑市是新起之秀,聽說也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但本事很大,可以弄來很多物資。
最讓人震驚的就是她曾經拿出過一支百年人參,她也是靠這個打響名聲的,接着又跟地頭蛇雄哥合作,在黑市風生水起。
林月也不想買這些,所以聽聽也就沒放在心上了,她知道朋友跟她講這些無非是為了借此激勵她,可她自覺沒那麼大的本事,以後工作什麼的都還要靠家裡。
她就想買那些難買的布料衣服首飾,那些拿不出的首飾放家裡戴戴也好,還能讨好母親。
這次出來就是因為母親讓她找個好點的玉镯,母親需要拿去送禮,這個要求幾乎是帶着命令的口吻。
快速吃完飯後,林月根據消息找到了一個偏僻的院子。
她先是随便套了件衣服和頭巾,小心翼翼的敲門後,對了口号,才被放了進去。
進去穿過空曠的前廳,便來到了後院,院子不大不小,擺放了許多箱子和蛇皮袋,上面搭了防雨水的棚子。
此時院子裡還有零星兩三個人,門口擺着桌子,有個臉上摸了鍋灰的中年男人坐在那守着,他神情倨傲,正對着一個人端架子。
直到那人給了一沓錢票後,中年男人給他指了一個人,那人便跟過去了,不一會摟了一大袋出來,從中年男人身後的門離開。
林月将這些收入眼底,先去找了那個中年男人。
雖然得到的消息說是一個女孩兒,但明顯這裡能算是一個團夥在幹。
“叔,你這兒有什麼可以換的?”林月繃着臉,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可靠點,“我想收點首飾,錢票都能換。”
“首飾?這玩意兒不能吃不能喝的,我還想收呢。”
中年男人毫不掩飾的将林月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舔了舔嘴皮,“不過……也不是不能勻點出來……”
林月感覺自己被侵犯到了,渾身惡寒,可對方又沒做什麼,她不好多想。
于是忍着從口袋拿出一沓錢票說到:“我就帶了這些,您看看能換什麼?”
中年男人眯起眼一笑,直接握住了林月的手,還摩挲了兩下:“看不出來還挺有錢的,那我帶你去看看能換啥吧。”
說着要把人拉到裡屋去。
“爹你在幹什麼?!”
一道脆嫩的女聲喝住了他們,中年男人身子一抖放開了掙紮的林月:“沒,沒幹啥啊,我就是帶人去看看貨。”
“你最好是。”
來的女生沒有遮掩,十分纖瘦,小家碧玉的臉蛋一覽無遺,赫然是聞夏花!
聞夏花走到林月面前,給了一個安撫的笑容,“同志,你想換什麼?隻要我有一定給你換,我帶你去看看?就當是給你賠罪了,你放心,我爹他沒有惡意的。”
林月早已被吓了魂都沒了。
她是膽子大,但并沒有見過什麼世面。
願意來黑市也是因為聽到交易的人是個不大的女孩兒,女孩總是對女孩有天然的好感和信任。
“對,對,我沒惡意,剛剛就是着急了點。”聞金文辯解。
自從媳婦懷孕,他确實憋壞了,但沒那個膽子真做什麼,也就是跟着聞水根去村寡婦那的時候稍微解解饞。
他也是看别人這麼幹過,這才壯起狗膽試了一次,沒想到被聞夏花給撞破了去。
現在聞夏花是家裡的頂梁柱财神爺,他哪裡敢得罪。
“夏花,你信我,爹真什麼也沒幹。”聞金文給急壞了。
聞夏花淡然的瞟了一眼:“等晚點再說。”
接着又對林月施展了最友好善意的笑容,林月的遮掩太簡陋了,她自然很輕松注意到了對方的身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