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行心道:我需要你解釋,我隻是不想喝藥而已!
徐钰看着身邊比自己稍矮的小蘿蔔頭,歎氣道:“景行啊,以後可長點心吧!”
就溫叔叔眸似春水笑如暖風的模樣,還敢往人懷裡鑽,不怪魏叔叔心疼人提溜孩子的衣領呢!
不過,他是如何都想不通,方才魏景行怎麼就那麼執着于吃馄饨呢?
被提溜坐好後,還不依不饒,死活不肯喝藥,非要用吃馄饨來換。
徐钰實在看不下去,解釋道:“那是大人吃的,咱們小孩子不能吃,你喝藥,喝了吃完飯哥哥帶你去村裡玩。”
魏景行扭着身子不依,嘴說話雖不利索,但勢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為,不,吃?”
為何我們孩子不能吃?
徐钰瞬間明了他的話意,吃菜的間隙随口道:“那是豬腰子肉,補腎的,隻能大人吃。”
魏良、溫子書還在驚詫于他口出虎狼之詞,就聽見自家哥兒純真道:“啥,是,豬,腰,肉,好,吃,嗎?”
呃~徐钰語結,話說,原主長到現在應該沒吃過豬腰子也不知道腰子是什麼吧!
溫子書已經羞紅了臉,起身回了東間卧房。
魏良冷臉,“阿钰,在哪學得這渾話?”
小小年紀這等渾話張嘴就來,日後讀書多了豈不是更口無遮攔,莫不是什麼時候落下口舌之禍自己都不覺?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起身将兩孩子扯下椅子,提溜到牆角面壁思過。
“阿钰,好好想想你錯哪了,景行,日後再敢胡攪蠻纏不服管教,面壁思過都是輕的。”說罷,撿了菜端到東間卧房,留下兩個小蘿蔔頭思過。
這地兒,魏景行熟悉,牆壁白灰上歪歪扭扭的線條都是他“閑來沒事”用指甲劃的。
可是徐玉是如何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會出現在魏景行的地盤上!
以往,隻要長輩發現魏景行“欺負”他,都會被發配來這裡思過。
摸了摸肚子,徐钰歎息,菜沒吃幾口,粥也沒喝完,他的五髒六腑,昨天到今天可是受老罪了。
雖被罰站,也餓着肚子,但魏景行心情不錯,他逃過了喝藥!
聽見歎氣聲,轉頭看着身邊人。
徐钰以為他想說悄悄話,彎腰低頭湊過去。
結果,就聽人以正常的音量說了兩個字,“村,玩。”
他連忙伸手捂魏景行的嘴,低低道:“叔叔正生氣呢!”
這會兒出去玩不是火上澆油麼,還是覺得面壁思過太輕,想要吃竹筍炒肉?
魏景行邊伸手掰嘴上的臭爪子,邊搖頭晃身體掙紮。
魏良出了東間就見牆角兩個小家夥在鬧,沉聲道:“罰你倆今兒不準吃早飯。”
魏景行掙紮的更厲害,一看就是要還嘴,徐钰緊緊捂着搖頭又擠眼,回頭道:“魏叔叔,那我們能出門不?”
見倆人都眼巴巴看着自己,尤其是自家哥兒的眼神清澈如水,魏良不舍這雙沒了傻氣的眼睛失了光彩,故作肅臉,冷冷道:“不準打架。”
這四個字,簡直就是打開枷鎖的鑰匙,徐钰拉着魏景行向門口走,道:“我們保證不打架。”
話音還沒落,小短腿已經跨過門檻站在屋外。
他還想回頭說幾句話,卻被魏景行拉着往前走,隻來得及看到消失在東屋門口的背影。
出了院子,拐入去徐家的村道,魏景行才放緩腳步。
徐钰見他喘氣,道:“咋走這塊,我還想問話呢。”
魏景行松手,轉頭看向兩邊,行動間少了呆滞遲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