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武特種部隊的頭兒。”淮香補充道:“怎麼了隊長?突然問這個。”
時暮思索着說:“時郝一心收複華南基地,任老有意讓我帶你們加入執行,一道調查華南基地淪陷的真相。”
“這不是好事嗎?”原弛野說。
“有點奇怪。”淮香說:“我們剛來這邊的時候,時郝對待華南一事并不積極。”
時暮颔首,“任思齊我接觸過,孫燃的信息有多少?”
“信息庫的資料最新截止到兩年前。從小到大各項成績名列前茅,138年擔任玄武特種部隊隊長,繼承玄武之力,少校銜,現年二十八,兩天後的晉銜儀式升中校。不過,這些都是死消息,活人,沒接觸過。”原弛野搖頭。
“兩天後涉及四軍的晉銜儀式,都有誰來。”
“我看看名單……有了,華北軍區少尉銜以上軍官都會到場,華西白虎特種部隊隊長柳圓,華東青龍特種部隊隊長年朝也會到!”原弛野說到後面兩位情緒激動。
時暮調侃他,“後面兩位都是你偶像?”
原弛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光頭。
“弛野暗戀柳隊長多年,柳隊長疑似芳心暗許年隊長。”吳楓冷不丁開口,送出重磅消息。
“哎!哎哎!幹嘛呢,你這大喇叭,注意保護隊友隐私!”
淮香笑了聲,“就你?一天恨不得說八百遍,還個人隐私?柳圓可不喜歡你這類型。”
看着幾人吵鬧,時暮這瓜吃得也有點開心,安慰原弛野道,“别難過,說不定年隊長喜歡你,你們就可以穩定循環,内部消化,肥水不流外人田。”
淮香笑噴了。
這個晚上前所未有的放松,五年前這些人對他畢恭畢敬,是标準,甚至嚴苛,絲毫不敢僭越的上下級關系。
時間一晃而過,如今他們身上少了那些小心謹慎,取而代之的,是其樂融融的親切,這些變化,大半來自時郝。
時暮回到卧室已經是淩晨三點半,他躺在柔軟的床褥上,斜着眸看外面閃爍星光的屏幕。
心髒缺失,朱雀之力微乎其微,立場不明的外部勢力,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情況。時暮回想着任上将袒露的信息。
「兩天前,我們收到華中基地内部的消息,發信人身份不明,唯一的驗證信息是份華中基地高層人員名單,确信你會在一天後被秘密清理,他答應協助我們順利将你救出。」
「如今看來,我們并不是唯一收到信息的一方。極光旅團行蹤詭秘,難辨真容,各基地均有所戒備,若是南下途中遭遇……」
耳邊的聲音被倦意沖散,一夜無夢。
早上七點半,一股飯香饞醒時暮,捋了下難以習慣的長發,半睡半醒間尋着香味飄到廚房。
“在做什麼好吃的,這麼香。”說着時暮就要低頭去咬。
時郝死死攔住,一副小家長作态,“不行,不能吃,你今天體檢,體檢完再吃!這些我先給你裝起來。”
餐桌上。
看着時郝大快朵頤,時暮思來想去,決定把這一筆記到任思齊頭上。
“在部隊待得怎麼樣?”
“挺好,大家都很厲害。”
“誰最厲害。”
“你啊!”
“你隊裡誰最厲害?”時暮抽紙擦了下時郝嘴邊的油星。
時郝咽下一大口,說:“我覺得是我,在我這兒,你排第一,我排第二,第三随便。”
時暮無奈搖頭,直言道:“你們隊長呢?”
“孫燃啊,他很聰明,雖然有玄武之力在身但沒見他用過,有些時候太溫柔了……怎麼說呢。”時郝一時找不到詞來說别人哪裡不好。
“同情心泛濫,優柔寡斷。”
時郝嗆了口,“這可…可不是我說的!”
“嗯,我說的,慢點吃。”時暮推過去杯合成果汁兒。
B區醫院樓下。
兄弟倆還是軍裝穿着,時暮散着長發,雌雄莫辨的美感越發矚目。
“任思齊昨天進了A區醫院。”
那抹目光不着痕迹從時暮身上移開,時郝打趣道:“他啊,ABCD區都有辦公室,安分不了。”
任思齊姗姗來遲,他今天戴了副金絲眼鏡,看上去穩重許多,少了些狡黠,開口還是很随意,“帥哥們久等,這邊來。”
時暮跟着任思齊進了體檢室,雖然時郝以病人需家屬陪同為由申請跟随,沒被任思齊拒絕,但反被時暮無情拒絕,列入閑雜人員,隻能在外等候。
體檢室内。
“那就先脫下衣服吧。”
任思齊面上一本正經,手卻已經有些按捺不住地在空氣中抓了兩下,看起來很是期待。
隻是下一秒,時暮扣住任思齊小臂,擡手按向自己心口。任思齊一下沒站穩,往時暮身前踉跄了下,擡眼就是暗紅的深眸。
驟然放大的美貌驚人如斯,手下的胸肌手感也非常不錯,就是肌肉不自然地僵硬。任思齊暗道這身材真帶感,随後感到一陣驚悚,頭皮發麻。
他往右邊摸了摸,再摸回左邊,又把耳朵貼上去細聽一番,狹長的眼睛一下睜得老大。
“帥……帥哥,你的心怎麼不跳?!你是活的……你是活的吧?”
“當然是活的。”
任思齊猛地大撤步,語無倫次道:“時……時郝不知道嗎?”
“隻有你知道。”
這可不是玩文字浪漫的時候啊!
這樣的人體奇迹任思齊聞所未聞,原地愣神了很久,一頭卷毛被他抓得更加淩亂。
一下反應過來時暮大概是在威脅,試探性開口。
“你想讓我做什麼?”
“很簡單,我要一份假的體檢報告,健康範圍内。”
任思齊試圖反抗,猶豫着:“那我不做會……怎樣?”
時暮随手拿過把手術刀,嗖一下擲出,眼看就要插進牆裡,修長的手指一勾,隐約看見一道紅光閃過,手術刀急速折返,空氣中仿佛破開裂痕,刀刃眨眼間回到時暮手上。
他站到任思齊正後方,語氣淡然,“如果你不答應,我保證這把刀會先穿透你的腦袋,再回到我手中。”
話音剛落,一道銀光在任思齊眼前劃過。
這個過程不到三秒,任思齊卻覺得相當漫長,以至于自己都沒意識到,早在那把手術刀再次扔出的瞬間,他就應了下來,一連說了無數個我答應!
折返的手術刀在空中劃出一道相當優美的弧線,輕輕落回原地。
“這就對了。”
身後的聲音依舊勾人,任思齊卻不敢再造次。
“現在,我們來聊聊,你是怎麼在五年内,把我的弟弟,變得這麼健談。”
時暮拉了張椅子坐下,手肘倚着桌面支起托在臉側,另一隻手把玩起聽診器,反客為主,旖麗的面上透着幾分逗趣。
任思齊不由得替自己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