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基因架橋’實驗隻面向成人,楓哥,你犯什麼糊塗。”淮香搖着頭拍了一下吳楓,無意間掐斷信息。
“金洛可以嗎?”
任思齊搖着頭就沒停下來過,“都不行。”
自然融合與藥物融合完全是兩種性質。
原弛野姗姗來遲,幾個人不等直升機停住接連跳下,就連任思齊都跳了下去,等他停好直升機一群人已經跑得沒影。
聽着幾人雲裡霧裡的對話,臉色一僵,說道,“早些年華南LOG科研所私自招募過實驗者,不過八年前已經被取締了。”
“這事兒先放一放。”淮香拽了把頭發,急躁說着,“不能輸血,那怎麼辦?”
“……隻能靠他自己。”任思齊看向病床上躺着的時暮,順着視線落到年朝身上,銀白的發梢被血染上紅,他正細心擦着時暮身上的血迹。
“我去找一些補血的注射液。”任思齊神情恍惚說着,淮香聞言有些着急。拉着任思齊,“快!我和你一起去!”
時郝看着吳楓,腦子一團亂麻,“楓哥,我們去樓道裡守着,我擔心有異種突襲。”吳楓點過頭,兩人走出病房。
原弛野抱着刀靠在牆上,和年朝一同待在病房裡,說實話,他有些不自在,但又沒敢表現得太明顯。
“時暮體内的炸彈,是你取出來的。”
原弛野大氣不敢喘,握着刀的手猛地攥緊,年朝怎麼知道的,他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詳細。原弛野緊盯着地闆,良久,聽到一句。
“謝謝。”
年朝握着時暮冰涼的手,林放焦急不已的聲音傳到耳邊,“隊長!平民區被異種包圍,文雨和雲理前往北側,甯上校帶着我正趕往西側,南側空缺!正面戰場已經分不出隊伍南下了!”
原弛野接過年朝抛來的黑色紐扣狀的東西,“如果有除你們以外的任何人踏入病房,立刻聯系我。”
對上視線的瞬間,原弛野不由得站直了身體,險些敬出華南軍禮,嚴肅道,“明白!”
看着年朝摸上時暮側臉,原弛野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不等他飄出别的想法,年朝拉開窗戶縱身一躍。
原弛野兩步走到窗邊,水面蕩着波紋,年朝早已不見蹤影。
四樓樓梯間,渾濁的海水已經漫過三樓,吳楓和時郝帶着武器守在一邊。時郝一臉陰霾,吳楓安慰道:“小時少校,隊長……吉人自有天相。”
時郝轉了個彎問道,“楓哥,你和我哥什麼時候認識的?”
“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當時在難民流浪區讨生活,隊長救了我好幾次,沒多久我就到華南基地生活。”吳楓認真說着。
“你和我哥認識得真早。”
“我和你其實認識得也早,遠遠看到過你,你當時才這麼高。”吳楓到腰的位置比劃了一下,“就跟在你哥身邊,後來聽說你到華中治病,就沒再見過你。”
“對,我當時太小了,都把你給忘了。”時郝坐在台階上,一下一下擦着刀,語氣如常,說道:“楓哥,我記不太清了,你還記得那是哪一年嗎?”
吳楓思索片刻,“我記得那天是新年第二天,129年吧。”
時郝點點頭,話鋒一揚,“楓哥,我去另一邊通道守着!”
“行,保持通訊,注意安全。”
“嗯!”時郝拍了拍褲子,幾步跑出去,離開一段距離後速度放慢,深褐色的眼眸埋上層層陰影。
在吳楓的時間線裡,時暮很小就被改造,129年和吳楓相遇,當時時暮明明才十一歲,還帶着“自己”去了難民流浪區……也就是說,時暮至少在十一歲之前就被改造。
為什麼要參與實驗,為了什麼?
時郝靠着樓梯扶手,看着水伺機而動的小型鳗魚異種,長刀飛快斬過,連着一旁的扶梯也被砍斷,樓道裡回蕩着刀鳴,就着護腕擦了擦刀刃上飛濺的血迹,一手捏爆鳗魚異種斷掉的頭顱。
另一邊跟着任思齊去取注射液的淮香心不在焉,吳楓不可能無緣無故說出隊長很小就被改造這種話。
淮香接過任思齊遞來的幾瓶點滴,随意問着,“任醫生,你覺得我們隊長今年多大了?”
任思齊滿腦子都是洩露了一半秘密的事,想也沒想,“二十出頭吧。”
沒錯,任何人看到時暮都會這麼想,隻是七年前,她見到時暮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
一個人會在這麼長的時間内,給人的印象毫無變化嗎。
時暮什麼時候開始維持這個狀态的?他又維持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