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全着呢~哥,我能來找你嗎?”
“當然可以。”
“我馬上來!你等我!”
金洛默默收入耳中,原來大家都是兩副面孔。
天台庫庫上來一隊人馬,為首的年輕人穿着青灰色工作服,向年朝敬了個禮。
“是科研所古書修複部門的工作人員,檔案交給他們就行。”
見年朝這麼說,淮香放心給出了背包。
和吳楓相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年朝:“袖章上有編号,軍部統一安排住宿。”
時暮微揚了下頭,叮囑道:“吃點東西再睡,回去好好休息。”
“明白。”
“OK!明天見隊長!”
吳楓攬着金洛大步流星走掉,淮香提了口勁,沖在最前面。
黑暗中,時暮靠着年朝打趣了句,“年隊長,怎麼偷偷用我的人?看看都累成什麼樣了?過不過分呐?”
說完,不等年朝回複,拿起玻璃罐飛快離開。
年朝看着時暮跑得有些慌亂的背影低頭一笑,跟在後面離開天台。
原本任思齊專用的觀測室滿當當擠着人,大部分鬓生白發,也有幾個還很年輕,他們是宋予君一下午召集組建的,依舊沒有命名的秘密醫療小組成員。
任思齊作為特殊顧問加入,和一些老前輩交流探讨讓任思齊茅塞頓開又一開,再開幾次,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跻身醫學界泰鬥行列。
剩餘的十五株藥草都被貼上編号,溫室保存了九株,六株分給三組人,第一組對藥草進行化學分析,分到一株,第二組對藥草進行藥理研究,分到兩株,臨床試驗組則分到數量最多的三株藥草。
任思齊先前着手的動物實驗便是藥理學研究,順其自然主要負責第二組。
臨床試驗組由宋予君負責,是三個組中,人數最多,資曆最深,壓力最大的一組。
醫療實驗室四層,劃出二分之一的空間給了秘密醫療小組。
盛航作為臨床觀察對象被轉移進特殊病房,每個進入的人都要經過批準,盛筱瑜被攔在病房外,遠遠看了眼盛航,渾身脫力坐在門口的座椅上,清麗的面容被痛苦填滿。
“對不起,都是因為救我……”汪忘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聲音異常沙啞。
盛筱瑜循着聲音看了他一眼,麻木得早已做不出表情,她靠着牆,輕聲說道,“我哥之前在訓練基地帶了一個學員兩年,把他當做親弟弟。”
“後來我哥帶他上了戰場,可是第二天那個人就不幸遇難,我哥很自責,他一直認為是自己失職。”
盛筱瑜說到這裡嘴角挂起一抹苦笑。
“我哥一定很開心能救下你,如果他…他還能醒過來,他一定很開心……”盛筱瑜一動不動看着頭頂的燈,愣愣地說,“謝謝你,謝謝你還活着活着。”
汪忘抹了把臉上的淚,沒有再說話。
同事小黑帶來兩盒盒飯,“一天了,吃點東西吧。”
兩人靜悄悄。
“吃飽飯才有力氣研究海嘯到底怎麼回事,後續工作也要我們跟進的!”
同事小黑推了推飯盒,掏出個工作證給盛筱瑜,上面寫着“925海嘯專案組”。
盛筱瑜回了些神,“組…組長是誰?”
“甯汐上校。”小黑打開飯盒,拆了兩根筷子遞給盛筱瑜和汪忘。
華東基地步入黑夜時,勘測小隊一行人還處在天光大亮的狀态中。
夜晚軍區司令部就災後重建相關工作召開會議,每一隻高級軍用密訊儀都能接收到這個消息。
消息來的前幾秒鐘,年朝正把時暮困在角落咬耳朵。
“第一次夢到你的時候我什麼都不敢做,可是後來,那些夢總是不受控制,有時候會看到你哭,我覺得很好看,你怎麼樣都很好看,哪裡都好看……”
密訊儀收到消息的瞬間,時暮二話不說推着年朝往門口走,面色微紅,嘴裡振振有詞,“好好工作,别忘了要加班費。”
一向隻花工資卡的年朝在去往司令部的路上,破天荒聯系了财務部門查詢名下财産。
時郝在回醫療實驗室的路上跑得飛快,本來就容易翹起來的幾簇頭發直接炸了。
他到的時候,時暮正在病床上架着桌子整理已知信息,看到那一小片像被鳥啄過的頭發時,揮了揮手叫時郝坐下,撫平他後腦炸起的頭發,問他,“下午去哪了?”
“物資供應區,那邊缺人手。”時郝靜靜側着頭,看了眼時暮在寫的東西,目光在一側碎掉的木片上停了兩秒。
“吃飯了嗎?”時暮拍了下他,示意頭發好多了。
時郝靠着床尾坐在一邊,“吃了。”
看着時暮再次提起筆,時郝猝不及防問道:“哥,你到底為什麼要參加‘基因架橋’實驗?”
“為了什麼?”時暮手裡的動作停下來一瞬。
時郝替他說,“是為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