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暮打了删删了打,看着消息停了,暗暗松了口氣。
任思齊又拿出筆記本開始記,按時暮這性子,可以接受十有八九是非常痛,真是沒法,任思齊搖了下頭。
門外突然吵鬧起來,從飛叫了聲“□□崽子!”
出任務回來的時郝飛快沖進病房,不等他站好,任思齊捂着鼻子悶聲道,“你掉下水道了?”
自我感覺良好的時郝,“有這麼難聞嗎。”
任思齊瘋狂點頭。
時郝等着時暮說話。
時暮面不改色,緩聲道:“……還好。”
任思齊無聲翻了個白眼,也是,就時郝那破廚藝這位都能誇出花來,指望不上,指望不上啊。愛情使人盲目,親情也沒差到哪去。
“哥,你感覺怎麼樣?”
時暮點了下頭問,“其他人呢。”
時郝坐得遠了點,說:“弛野和青龍那個叫祁倫的加班加點去了,楓哥去接金洛下課了,香香姐非要去洗澡說等會來。”
任思齊插了句,“你也該去洗個澡再來。”
不止年朝,朱雀小隊的群聊裡幾人也詳細說明了任務情況,時暮對當下的進度了然于心。
時郝挑了挑眉,他故意沒說年朝,時暮居然不追問,故意道:“哥,你不覺得我少說了個人嗎?”
時暮淡淡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說:你愛說不說。
時郝仰了下頭賣起關子來,那我可就不說了。
兄弟倆對峙的十幾秒,房門再次推開。
年朝頭發半幹,還換了身幹淨衣服,時郝一看,這哪是處理事情去了,分明是洗完澡才來的,雖說兩人關系十分一般,時郝還是有種被背刺的感覺,一時間臉色精彩極了。
任思齊拉起坐在一邊的時郝,有些丢人地猛推着他往門口走,“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洗澡去!”
門口的從飛如同看見救星般,敲了敲房門,貓在門口看着時暮問,“年隊這都回來了,我能走了吧。”
時暮沒回答,反倒是年朝走上前,面無表情道:“華東基地最高領導人是我,涉及華北基地安危的事,可以說了。”
從飛傻了足足三十秒,笑了聲,再次丢掉尊稱,“年朝,你和章上将我還是分得清的,幾年不見,你都變幽默了啊。”
見氣氛不對,從飛轉過頭看了眼警衛們,一群人齊刷刷點頭,然後飛快下班。
從飛呆若木雞,五官亂飛,最後化成一句,“……卧槽!”
“不是,這才幾年啊,不是十幾年,你小子是不是搞什麼不正當競争了!你該不會出賣那啥了吧……”從飛繞着年朝走了幾圈,難以置信道,“真…真沒逗我?”
年朝面不改色,病床上坐着的時暮提醒道:“你可是答應過的,人我給你帶來了,該說了吧?”
從飛思索片刻,随即嚴肅起神色,交代道:“華中基地突襲我們之後,就一直沒有動靜,但基地内流言四起,人心惶惶,軍部高票通過了個“地表移民”計劃,目前正在為地表基地選址,我這次來,确實還有别的任務,代表華北基地向華東基地請求防禦工事技術援助。”
當下對移民計劃甚是敏感的時暮離開病床,走到年朝身邊,直言問:“誰率先提出‘地表移民’計劃的?”
不出意外,從飛再次說出了。
“是孫隊長。”
肩上落下的手神奇撫平時暮的焦慮,時暮拐着彎收回即将對上的視線。
“集結技術人員,交接工作包括後續準備,都需要時間。”年朝頓了頓,看向從飛,“一個小時後召開例會,回去帶好相關文件,準點抵達華東司令部。”
從飛喜上眉梢,聲音也跟着铿锵有力了不少,“好!”擡手握拳碰了下年朝的肩,走前還不斷保證着,“時隊長放心,有消息了我一定知會你一聲!”
時暮站在原地沒動,年朝同樣如此,兩人噤聲看着對方,明明隻分開一個下午,當對方出現在眼前,思念如洪水洶湧不停。
時暮垂了眸,淡定着把話題往基金會引,“你覺得,ST的含義會是什麼?”
身邊的人沒有第一時間接話,炙熱的目光織成大網将時暮圍裹,嗓音低穩,“暮暮,耳朵好……”
年朝話音未落,玉石相碰出兩聲輕響後,時暮的手已經快準狠地捂了上去,十分熟練。
剛觸及那雙隐約露出笑意的灰眸,時暮便迅速把手收回。
掌心濕熱的觸感被按下無限循環鍵。
年朝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緩緩靠近道:“既然是以救世為宗旨的組織,ST大概是相關含義的英文縮寫,你說呢。”
時暮一步步後退,撞上陽台門的前一秒,年朝摟過時暮,将兩個人換了位置。
聞着年朝身上熟悉的薄荷香,時暮抵着頭悶悶說了句,“我更傾向ST和移民計劃有關。”
年朝聽着時暮講話,目光卻看向正前方。
門上漏出的小塊透明玻璃外,草草沖了澡就回來的時郝站在門口混身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