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飛:“由玄武特種部隊一對一全程看護,最大程度确保技術人員安全。”
現場安靜片刻。
“天亮之前,确認出北上名單,自願參與者,按二等軍功授予勳章,軍部分發單項一級獎金,準許攜帶家屬前往。”年朝敲了下桌子,道,“還有問題嗎。”
時暮默默說了聲,“沒有。”
畫面裡的年朝緊跟着頓了一下。
會議散場,從飛跟在年朝身邊,向另一個人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啊!都轉行當醫生了!我就說你們青龍特種部隊工作太多,沒幾個人能扛得住吧。”
一個時暮有些印象的聲音響起來,“上年紀了,不服老不行。”
宋予君?
屏幕那頭的從飛和宋予君有一搭沒一搭閑聊着,時暮漸漸被畫面上晃來晃去的身影吸引目光,年朝走在兩人前面,攝像頭一下一下蕩過腰間的位置,緊實精悍的一截腰反複出現。
又過了幾分鐘,年朝坐進車裡,屏幕上終于出現年朝的臉。
時暮還是隻露着一雙眼睛,扒在被子邊看着屏幕。
不同于開會時的嚴肅,溫柔的聲音飄出來,繞在時暮耳邊,“困不困?”
毫無困意的時暮懶洋洋說了句,“好困。”
若是以往,年朝一定會帶時暮安心睡覺,眼下卻說了句,“會讓你清醒的。”
試圖逃避現實的時暮被打回原形,“年朝。”
“嗯,我在。”
時暮的聲音帶了幾分妥協,“我沒有性經驗。”
說着話,屏幕上已經連眼睛都看不見,年朝輕踩刹車,回想起來時暮這樣想是因為他沒有否認,肆無忌憚地笑了一下,盯着屏幕一邊藏起來的時暮,目光深沉,“不做,不會讓你痛。”
被子靜止幾秒。
倏地伸出隻手扣下屏幕。
通話中斷了。
年朝細細回想着竊|聽|器中的内容,開着車繞了個彎。
地下審訊室已經有了不少人,章懷湛站在一邊,看着地上昏死過去的人形麻花氣得喘不上來氣。
醫護人員見年朝現身紛紛繞出路。
章懷湛看着年朝,“你看看!他就這麼……這麼!簡直目無章法!”
半晌年朝笑出聲,沒人見過他笑得這麼随性,一時間都呆在原地。
“罪有應得。”
章懷湛青着一張臉,反駁不了。
一邊的醫療實驗室。
任思齊拿着檢查報告沖出四層,第一反應就要上到七層去找時暮,真走到樓梯口又停下來。
已經走進公寓樓的時郝接到任思齊的電話,對方的聲音透着難以掩飾的慌亂,“時郝,你在哪?算了…不管你在哪,你馬上來醫療實驗室找我!”
“不去。”
任思齊着急起來,“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說!”
“你說,我這不聽着了。”
“是關于你和你哥的。”任思齊頓了頓,聲音像壓上重石,艱難開口。
“你們……你們不是親兄弟…”時郝原地怔住,久久回不過神,聲音聽起來帶上幹澀,“…你說什麼?這可不好笑。”
“我說你們,不是親兄弟。”
不等電梯合上,飛快竄出個身影,時郝緊握着通訊儀一路疾馳。
醫療實驗室門口,任思齊拿着檢測報告,來回踱步。
“任思齊!”
熟悉的身影飛奔而來,看清時郝臉上的驚慌,任思齊心裡一陣遲疑,自己是不是太沖動了。
十多分鐘前,任思齊看着檢測報告兩眼一黑,本意是想檢測基因相似度,從而推演出時郝融合病毒後的強化方向,誰能想到,會得出這樣一份報告。
一層休息室。
任思齊遞給時郝檢測報告,時郝一頁頁看下去,臉色越來越難看,低聲道:“為什麼做這些?”
不想熱臉貼冷屁股的任思齊謊稱,“藥劑研發需要足夠的樣本。”
時郝擰着眉頭,“還有誰知道?”
“沒有了,隻有我們。”任思齊坐在沙發扶手上,看着時郝翹起的幾縷頭發忍不住摸上去。
時郝反常的蹭了回去。
任思齊愣住了,舉着手不上不下不知道該怎麼放,時郝仰頭蹭到任思齊手心,耷拉着眉宇,輕聲說着,“别告訴我哥。”
任思齊受寵若驚,手依舊貼着時郝的臉,不真實得像在做夢,隻聽時郝解釋道:“我不想他知道,任思齊,我怕我哥不要我。”
任思齊看着那雙藏着褐的眼睛失了神,他不要你我要你啊。
晃了下腦袋,任思齊安慰着,“你哥怎麼會不要你,他那麼在意你,怎麼可能會因為沒有血緣關系就不要你,說不定時暮是知情的,隻是沒有告訴你呢。”時郝握着任思齊的手,低下頭,聽聲音似乎已經難以承受,“别告訴他,我賭不起。”
任思齊拍了拍他的後背,見時郝一直沒擡起頭,彎着身去看他,驟然被時郝拉進懷裡,一連串的舉動讓任思齊大腦短路。
任思齊看着一側的腦袋,慢慢放松下來。
任誰看看都是如膠似漆的親密關系。
那把閃着白光的利刃,逐漸刺向任思齊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