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懷疑還有比寄生更高級一層的關系。”白羨之說。
“共生。”
……
把所有的資料和頭緒理清,又已經到了淩晨兩點,秦垢從卧房出來,陸潋應該已經回房休息了,客廳空無一人。
秦垢走到窗簾邊,摸了一把窗簾的花紋邊,果然微型監控器已經不在這裡了。
也算是意料之中,這些天來秦垢一邊放,陸潋一邊丢,茶幾底邊,沙發夾層,吊鐘架子,書桌抽屜,無論放到哪裡,第二天一定會給陸潋丢掉。
秦垢就像在和陸潋玩一場捉迷藏的遊戲,如果哪一天陸潋沒有找到的話,或許他會高興好一陣兒。
可惜至今沒有例外。
秦垢又想起迪恩發來的訊息。
“相信你也不會對卡百利感到陌生,秦先生。”迪恩說,“他正是出沒在“weeds”附近的禁核販子的老大,真正的禁核販頭子。”
秦垢想起了那個誘導陸潋喝下紅色藥劑的金發男孩。
“說起來,有人傳言他手頭的藥劑和一般的紅色藥劑不同。”
“怎麼說?”
“具體我也還沒有打探到。”迪恩說,“事實上第一代的紅色藥劑也是出自他手。能夠直接誘導精神海混亂,奪取禁核,本就很神奇,不是嗎?”
紅色藥劑大概在十年前流行開來,誕生之初,也曾引起了軒然大波,但一直以來并沒有什麼好的方法來打擊這種藥劑的非法使用,佩拉特城最終也隻是通過一場大清洗,把大部分禁核販子的流放到了戈爾戈納島。
這其中那些家族操作了多少,無人可知。
從白羨之和迪恩給出的信息,以及實驗室的日志,可以總結出,這種非法的人造禁核的源頭很有可能就和卡百利有關。
一場颠覆世界的實驗,在沼澤和淤泥中正在悄然誕生。
秦垢走到了陸潋的房門口,其實他一直有懷疑,陸潋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如此簡單地就被人哄騙,喝下紅色藥劑?
更别提他之後又故意用面條引開秦垢,再次出現時,恰好就在卡百利的地盤附近。
甚至說他為什麼剛好在失蹤後出現在戈爾戈納這座小島上。
他和這場巨大的實驗有什麼關系?
還是說,一切或許就是他的計劃?
想到這裡,秦垢輕輕推開了陸潋的房門。
陸潋側身躺在床上睡着了,他的呼吸聲很輕,如果不仔細聽,根本不知道黑暗中還有另外一個人。
秦垢環顧了卧室一圈,如果像他所想的,陸潋曾經見過加百列,甚至為此不惜以身入局,那一定是為了拿到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
是什麼?和實驗會有什麼關系?
陸潋這樣謹慎的人,大概率不會把這種重要的東西放在秦垢的屋子裡。
那更有可能的是,就放在他身上。
想到這裡,秦垢輕聲走近了陸潋,他看起來正在熟睡,灰暗的光裡,他睡着的神情看起來非常平靜,像古代神話中還沒有蘇醒的某位神祇。
秦垢伸出了手。
空氣中均勻的呼吸聲頓了一下,秦垢一怔,看到一雙灰色的眸子睜開,深邃的眼底像蘊含了一場風暴。
來不及反應,下一秒,一股巨力襲來,拉過他的手,把他狠狠一壓。
天旋地轉,他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