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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9 陳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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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指尖點在每個不合格的内侍肩上,仿佛以手刀為騎士授勳,她用目光冷冷地示意,每個被她看到的内侍都慌忙地彎下腰去,要麼去擦自己的皮鞋尖,要麼努力撫平自己的裙角。一瞬間這群年輕人都仿佛是女侍長統率的小兵,幾槍之下丢盔棄甲,在首長懾人的重壓下東倒西歪,雖然身處皇家行宮,但這一刻女侍長顧盼生威,老去的眼角流轉出凜凜的劍氣,瞳子射動閃電般的利芒,所過之處哀鴻遍野,簡直威風如百戰的将軍!

“記住了,待會手腳一定要麻利!要像主人背後的影子那樣完美而悄無聲息!既然來了這裡,就是這座城堡的一部分,我們的座右銘就是“要比牆上的所有雕塑都更沉默’!”

十七點十五,女侍長倏然立正,姿勢标準如一切軍人,行的赫然是一個肅穆的軍禮,“恭迎陛下駕臨戴克裡先堡!”

那具巨大的白鷹座在狂風中降落在莊園外,石蒜花海掃出巨大的漣漪,仿佛錦緞翻出紅浪,大門打開,披着大氅的皇帝從花海中的青石大道上走來,步道上的石燈一盞盞亮起,人群遠遠地跟在後面,細雪般袅袅的紅花被大風吹起,落在皇帝飛舞的大氅上,透過細雪皇帝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形容,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眼睛,蒼白的臉,仿佛素描的人像,連秾麗的石蒜花都不能為這幅畫添上一抹顔色。

“勞拉,好久不見,辛苦你了。”皇帝對女侍長勞拉·奧丁森溫和地微笑。

立刻就有内侍從兩側取走大氅和内束的風衣,留下的是菱格暗紋的貼身西裝,細節的點綴讓皇帝變得親切起來,配上那個溫暖的笑容,仿佛一抹陽光暈在畫上,素描的人像突地眉目生動,變作笑容随和的年輕人,就像勞拉家裡的所有子侄。勞拉心中的緊繃忽地就放下了,“不辛苦!謝謝陛下關心。”

“不用叫我陛下,勞拉你看着我長大,就像小時候那樣稱呼我就好。”

“是……小寂。”

勞拉遲疑地吐出那個稱呼。她确實看着陳寂長大,也确實曾這麼稱呼他,可那時候他隻是個私生子,先帝帶着所有皇帝成員來這所行宮,其他人都能在壯麗輝煌的廳堂中享有一席共進盛宴,他卻隻能抱着腿坐在檐下,默默地看那片石蒜花海,夜幕下看過去像一道透明的影子,讓人心酸得絞起來,可是這麼多年他已經長大了,成為了皇帝,消滅了他的父、兄、敵人,征服一切主宰一切,她再也不能把他當作當年那個蒼白寂靜的孩子看。

“最近舊傷還有複發嗎?勞拉你不用出來接我,把所有事情交給别人做就好,我讓你留在這裡,不是讓你操勞的。”勞拉跟随着皇帝踏入殿内。

陳寂總是記得很多小事,隻要他願意,總能熨帖得讓所有人都滿意,便如滿懷關切和熱心的朋友,比勞拉所有的侄子加起來還要貼心十倍百倍。勞拉不由得也笑了笑,眼角拉出一抹深紋,一絲不苟的鬓角被風蕩出銀子般的一縷。

“舊傷沒什麼,隻是我老了,已經感覺到精力不夠用,也許很快就幫不上什麼忙了。”

所謂舊傷指的是她在戰場上受的傷。勞拉生命的前三十年是位軍人,而後數十年為皇室服務,哪怕已經将近七十歲,她還是那麼雷厲風行滿身肅殺,筆挺如一隻羽色銀灰的蒼老的鶴,是因為她确實是一位将軍,一位身經百戰的将軍!

雖然實際軍銜隻是上校,沒有到“将軍”的級别,但她曾任劍齒虎第二艦隊第六師師長,統率劍齒虎獨特的“胤神星之矛”戰列巡洋艦群,那種猙獰可怖的戰巡旗艦,成群啟動時仿佛黑色的巨鲲遊過天空,遮蔽恒星,一切陽光也為之寂滅。

勞拉就是來自這樣肅殺的軍隊。縱使醫療技術已經登峰造極,積年的暗傷還是令她的服役期很短,退役後,深得信重的她被皇室調到這所行宮,與其說她是女侍長,她其實是這所皇家行宮的警衛長。但這裡常年空蕩,先帝不喜石蒜花海,幾年都來不了一次,更從來不在這裡過夜,沒有什麼好守衛的,所以皇室把她調來這裡,其實是讓她在這裡安享晚年的意思。

皇帝果然搖了搖頭,“勞拉,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忙。”

兩側有年輕沉默的内侍上前,和皇帝确認晚餐和就寝的布置,不出勞拉所料,陳寂的回答全部是“沒問題”和“都可以”。

陳寂對着這些年輕人時都是溫暖寬和的,臉上一抹淡而又淡的笑容,仿佛所有人的兄長。勞拉看着看着,心中忽地歎了口氣。内侍離開後,她開口道:“陛下,最近……您過的還好麼?”

她還是選擇以陛下稱呼。

“不用擔心我,我一直很好的,勞拉。”陳寂笑。

勞拉凝視着皇帝黑色的瞳子,十六層冰幕般收攏的水晶燈從天頂正中垂下,點亮了那雙眼睛,虹膜上,一層清澈的光,仿佛水玉,瞳子深處卻是深淵般不見底的漆黑。

在勞拉心裡,陳寂一直是個有點奇怪的人,就像你看他的眼睛永遠看不到底一樣,隻有無盡的純黑色讓人心裡一跳,這個微笑的年輕人的形象也永遠讓人看不透。已經成為一個大人的陳寂在她眼裡是個沒有任何喜好的人,沒有愛好也沒有偏好,他沒有任何超出正常範圍的對事物的喜愛,像運動和藝術這種常見的愛好都維持在“有涉獵但沒有熱愛”的程度,人總會有一些對小事的執着,像“吃菜的同時一定要配飯”和“穿襯衣領口上的最後一顆扣子一定要解開”,但陳寂沒有。你問他任何生活中小細節的問題,譬如“能不能用薰衣草混柑桔的熏香”或者“領帶要劍紋還是圓點花的”,他都隻會報以相同的笑容,告訴你“都很好”“都沒問題的”,那不是他在假裝随和,他根本不是需要籠絡人心的皇帝,他隻是不在意而已。他不在意生活也不在意選擇,因為在所有選擇中,他根本沒有“更喜歡”的東西。有時候讓人覺得把他的房間鋪滿刺鼻的香水,隻要不是毒氣他也會毫不注意地住下去。

每一任皇帝上任,多少都會建造自己的行宮,陳寂的曾爺爺手下殿宇無窮數,座座都是镌刻時光的藝術品,先帝也不逞多讓,行宮多到遍布整個王庭星團,然而陳寂成為皇帝後,沒有修建一所屬于自己的行宮,他連中天塔都很少住,一直留在工作的軍中,這倒不是為了表現節省節用的形象,而是在他眼裡這些壯闊的行宮和艦隊裡沒有區别,他唯一偶爾會住一住的行宮就是戴克裡先堡,勞拉懷疑是因為在陳寂眼裡,這是僅有的先帝沒有“染指”過的地方,所有行宮中,先帝唯一不曾留在戴克裡森堡過夜,先帝說院子裡的石蒜花是開在地獄裡的花,晦氣不詳,來這裡從來都是坐坐就走。

陳寂向她笑了笑,轉頭向樓梯走去。二層是較為私密的空間,勞拉止步在台階前,目送那個修長的背影遠去。

連那個背影都是一絲不苟,不染塵埃,有時候勞拉會覺得沒有人看得懂他,是因為他本來就是個胸膛被鑿空的木偶,風空空地從那裡穿流過去,人怎麼能讀得懂一個木偶?木偶沒有心的。

可勞拉看不透這個年輕的皇帝,卻曾經窺到了月光下那個孩子的神韻一刹。

多少年前的那個夜晚,殿内燈火輝煌,不苟言笑的女上校來到庭中透氣,忽然看見小小的孩子抱着自己的腿蜷縮在台階上,月光下,那簡直是一頭無家可歸的幼狼,淹沒在衆人背後的影子,那麼小的孩子已經有了寂靜的面具,可是那雙瞳子裡洶湧閃動的神情卻像一道鮮明的傷痕,深深地刺傷了她,難以說清那是巨大的孤獨還是某種憎恨,孩子的情緒裡有鬼神般懾人的力量,向着整個世界呼嘯而去。

令人窒息的孤寂啊。那時候她做了什麼?她好像隻是陪那個孩子坐了坐,夜色中一起眺望翻湧的花海。

孩子的幻影抽長為拾階而上的背影,勞拉目送那個背影登頂,過了這麼多年,那個背影好像還是孤零零的。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之間,她想起了他總是披着的那襲大氅,心中微微一動。她忽然想起來自己遺漏的地方,皇帝是有偏好的,僅有的一個偏好,縱使非常隐晦非常難以察覺:

他偏好紅色,深紅色。

……

阿龍迦凝視着全身鏡中的自己。

他已經換上了随身護衛的制服,色作純黑,前胸斜釘兩排煥然發亮的銀扣,肩線襯得他修長挺拔,豎起衣領,那張孩子的臉也添上一抹冷肅。

阿龍迦盯着鏡子裡的人,紅發淩亂如火焰,臉頰消瘦,神情冷下來的時候,眉宇間有一絲冷冷的神氣,有些像他當年了。

“不錯不錯,穿着很像回事嘛,”大衛的聲音從一旁響起,“我還怕你顯得太年輕不好服衆。”

阿龍迦沒有接話,隻是淡淡地看着他。大衛的臉垮下來,“小小年紀别這麼苦大仇深!我說的話沒别的意思!我也沒存别的心,皇帝陛下叫我輔佐你我就輔佐你,你确實很厲害,我輸得心服口服,我現在隻想跟你化幹戈為玉帛!你别這麼看着我,大哥我以後跟着你混還不成麼?”

“跟着我混?”阿龍迦隻是微微地笑,“護衛長少年英雄,聞名天下,不敢當一句大哥啊。”

“你現在才是護衛長!我是真存心要輔佐你的,我姐姐要是知道我不僅輸了還暗地裡作妖,會殺了我的!”大衛急眼。

“你姐姐?”

這問題問出去大衛隻是讪笑不說話。

阿龍迦思索了片刻,想起大衛的姓氏亞伯拉罕,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忽地浮上心來,某個耀眼的影子在記憶中閃現,那是個薔薇猛虎般的英雄和鋼鐵般堅硬可靠的盟友。那樣猛虎般的姐姐,會有這種野馬一樣的弟弟麼?

如果真是她的話,明晚的聖庭夜宴一定能見到。阿龍迦仔細端詳大衛的面龐和金發,最終不得不承認有一絲隐隐約約的熟悉,這難道真的是她的弟弟?重生以來第二次,阿龍迦發自心底地想笑,她那樣的人居然會有這樣的弟弟麼?

不過如果真的是她的弟弟,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能把這小子坑得太慘。阿龍迦向他點點頭,“還有什麼裝備嗎?”

大衛聞言打了個響指,從身後拖出一隻合金質地的密封黑箱,黑箱上居然有兩道指紋加密鎖和一道虹膜鎖,這箱子的加密方式,至少要兩名護衛同時在場才能打開,大衛叫來了一直在門口站崗的耶羅真如,随着“滴滴”的确認聲響,黑箱緩緩開啟,一片火光般的蒼紅色從裡面映出。

“龍旗艦的通用甲,常型000-E類改-誇父,目前唯一突破了納米技術極限的機甲。雖然不是輕量型機甲,但勉強可以壓縮到随身佩戴。”

大衛從箱中捧出了那具誇父,它呈現出貼身軟甲般的形态,表面晶瑩,仿佛有内蘊的火光在流淌,不像真正的便攜式機甲那種“流體态”,也不像其餘堅硬笨重的金屬盾或者基座,它介乎于二者之間,兼具柔軟和甲胄的光澤。

“折疊的兩把等離子收束劍分别在軟甲的左右兩臂,至于磁軌槍和光束噴槍則會日後配給你,目前給你的隻有一把等離子束能槍。軟甲貼身佩戴就行,它的柔韌和貼合度不會影響你的任何日常工作,不用擔心軟甲的展開會被外衣擋住,編程過的微單位會像水銀一樣‘流’向最外層。”

大衛将貼身甲胄遞給他,有點擠眉弄眼:“你的了!拿着是不是很開心很激動?這可是最好那一級别的機甲了!說起來我都有點羨慕,銀閃才穿幾天,就能鳥槍換炮了,我當年銀閃可穿了整整一年!”

阿龍迦不置可否,“你知道這具機甲裡的‘軀殼’是什麼級别麼?”

“陛下提過,說是已經來到了‘高危’的邊緣,再多一步就會踏進未知的領域,成為‘起源’級。”

阿龍迦心中一動。居然到這個地步?軍隊中一般絕不使用等級太高的異獸軀殼,因為失控的風險太高,而且越靠近“起源級”的軀殼就越難以量産,到了起源級,每一具内嵌的異獸軀體都是唯一的,其血肉無法以現有生物技術克隆,所以每一具起源級機甲都獨特無法複制,這也是為什麼它們又被稱為“唯一性機甲”。

阿龍迦打量着手中的誇父,軟甲貼在手中有股微微的暖意。半步起源級機甲。這就解釋了為什麼他第一眼看見時,就察覺有一股絕強的精神力量凝聚在上面,恍若實質。

“等級這麼高的機甲,特殊狀态很厲害吧?”

“你剛也看到了。”大衛臉上無光起來,“再厲害有什麼用?還不是被你一劍劈穿?誇父确實有自己的異化狀态,不過這種異化狀态很特殊,不像其他的機甲,爆發起來分什麼一階段二階段,誇父的異化狀态是個持續的過程,沒有階段之分,整個階段就像在‘喚醒’這具機甲,持續的時間越長,喚醒的程度就越高,威能拔升的就更快,據說當異化狀态開啟超過45分鐘後,誇父能一步踏破高危和起源的界限,超凡入聖,踏入起源的領域。但這誰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誇父的異化狀态下沒人能撐那麼久,就算是我,堅持三十分鐘都差點全身衰竭,被拽出機甲時像個血人。”

持續性喚醒?這個說法很有意思,讓阿龍迦想起了某幾具封在大地深處的,古神般猙獰的機甲。他在心裡把對誇父的評價又調高了一個等級。

“不說這個了,你還是第一次來君臨吧?我明天帶你去轉轉。皇帝陛下說給咱們一天的自由時間,明擺着就是要我們帶你熟悉熟悉,不能連自己工作的地方都兩眼一抹黑吧?”

大衛這小子又像野馬發瘋,自來熟起來一把勾住他的肩膀,眉毛飛舞,“嘿!你走運了!哥哥我可知道君臨很多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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