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着兩個小姐姐擡擡下颚,陸白野語氣裡是死死壓抑着的憤怒:“……差的酒錢和小費這家夥會雙倍打你們賬上。”
被狠狠一腳踹下沙發,趙興文不可能還繼續睡得死沉,隻不過完全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陸白野的拳頭已經狠狠砸了下來,瞬間整個包廂裡都充斥着趙興文殺豬一樣的慘叫聲。
昨晚在俱樂部那邊散了後,扭頭跟趙興文一起出來鬼混的可不少,聽着近在耳邊的慘叫聲,一個個都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不過眼看趙興文被打成了豬頭模樣,可沒有一個人敢上去阻攔。
“我錯了、我錯了,陸少你就饒了我吧!”從昨晚開始趙興文就一直提心吊膽,現在被打成一幅豬頭模樣,卻給他一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不就是挨頓打嗎,陸白野總不能殺了他。
趙興文自覺昨晚也是鬼迷心竅,才會在陸關山的地盤上給江絨下藥,隻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後來也是其他幾人慫恿着陸白野出去耍,才導緻他不僅沒能把人吃幹抹淨,還忘了處理幹淨自己作案時留下的痕迹。
但趙興文卻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說到底江絨不過就是陸白野不要的破鞋,自己真對那漂亮花瓶做了些什麼,又能怎麼樣呢!
“你覺得我不能殺你對不對?”陸白野一腳踩在趙興文臉上,居高臨下望着心存僥幸的人,随即他玩味般高高舉起桌上很有分量的煙灰缸,對上趙興文不可言說的位置就漫不經心丢了下去。
緊接着整個包廂又是一片凄慘的嚎叫聲,陸白野輕輕拍了拍手:“以後還能不能人道就看你現在去醫院的速度夠不夠快了,别說做兄弟的沒給你留有餘地。”
聽到耳畔凄厲的慘叫聲,旁邊那些纨绔子弟都忍不住同時夾緊雙腿,這時陸關山的司機探頭往包廂裡看過來,見陸白野能夠冷靜處理這件事,還頗有些欣慰地點點頭:小少爺這是長大了啊!
包廂裡自然有跟趙興文格外相熟的人,見陸白野大搖大擺走出包廂,連忙打電話叫了救護車,順便還好奇湊到趙興文身邊問了句:“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能把陸白野惹到這個地步?”
趙興文能說嗎,就算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半個字,有陸關山這尊大佛在後面給陸白野撐腰,他隻有打掉牙齒和血吞一個選擇,隻是可惜了江絨那張漂亮臉蛋……
陸白野沒有在外面耽誤太長時間,處理好趙興文這邊的事情後,他轉身就趕緊回了醫院。
江絨剛剛挂好水,祝虹細心又輕柔取下輸液的針頭,從始至終床上男生都在沉沉睡着,連睡着後無知無覺的小動作幾乎都是沒有的。
一路大刀闊斧走到病房門口,陸白野才後知後覺放輕腳步,連透過小窗口看看裡面的情況都忘了,隻深深吸了口氣後他才按下門把手走進病房。
祝虹還在抽空寫着她的值班記錄,聽到聲音連忙擡頭看過去:“陸少爺……”
“辛苦了,這邊我來看一會兒。”對待外人時陸白野難能有幾分穩重,等小護士走出病房後,他才坐到那個小椅子上。
正是情窦初開的年紀,身邊那些男男女女似乎都沉浸在戀愛的粉紅泡泡裡,隻陸白野和江絨兩人就像不開竅的呆頭鵝,天天混在一起隻顧着吃吃喝喝、玩玩樂樂,時間長了就有人開始傳他倆的閑話。
江絨壓根沒有将流言當作一回事,依舊悶頭寫着自己的劇本,偶爾出去做做兼職,剩下的時間就都和陸白野一起繼續鬼混,但陸白野卻難得生出一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思,于是暗戳戳開口想要跟江絨“試一試”。
不過僅僅試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兩人就以“分手”作為結局,如果問陸白野喜不喜歡江絨,他會毫不猶豫地回答:喜歡!
畢竟江絨性子好,玩得開,又長得格外精緻漂亮,學校裡對江絨抱有這種心思的可不止他一個。
但兩人到底還是分手了,因為陸白野在這一個月的相處中清晰意識到,江絨并不喜歡他,說是成了情侶,兩人之間卻跟過往沒有任何不同。
面對這種情況,陸白野嘗試着做過一些努力,不過對上雙倍呆頭鵝的江絨,他所有努力又都成了無用功。
心态在這一個月裡逐漸失衡,如果繼續下去或許他們連朋友都做不了,陸白野冷靜下來後果斷提出分手,因為他不想和江絨走到老死不相往來的這一步。
難得帶江絨出來玩,還是自己十八歲的成人禮,但陸白野卻有些提不起興緻,所以他才會刻意強迫自己忽視江絨,但沒想到就因為這一時忽視,江絨會被趙興文那個畜牲盯上。
從早上開始就沒吃什麼東西,想着江絨醒來肯定是會餓的,陸白野抛去腦子裡那些紛紛雜雜的思緒,擡腳就走出了病房。
然而就在陸白野離開病房沒多久,江絨迷迷糊糊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