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麼怪盜團!”
回到宿舍,祈打開了酒井同學發送給她的視頻,開幕第一句便是來自一位知名的社會學家那擲地有聲的結論。
盡管覺得讓諸位學者、教授(還有調節氣氛用的搞笑藝人)齊聚一堂讨論怪盜團是否存在這件事過于荒唐,但祈還是耐着性子看完了電視台在周二放送的這集特别節目。
看完後她無力地長歎了口氣,反手就把鍊接丢進了怪盜團的群組裡。
半分鐘後她得到了回應。
[Skull:什麼鬼?!]
龍司一定是隻看了視頻開頭的五秒鐘。
但這五秒鐘足以奠定整出節目的基調。
[Skull:氣死我了!!好不容易挨到了考試結束,結果居然會看到這種不講道理的垃圾節目!]
[Panther:他們竟然說悔改都是偶發的精神疾患事件?!]
[Fox:金城那件事也被認定全部是明智的功勞了]
[Noir:可我們怎麼會是“順水推舟的民間傳聞”呢?明明都做了這麼多,也高調地發布過預告信了……]
[Joker:真的會有人相信這種說辭嗎?]
[Navi:很遺憾]
[Navi:有,而且數量還不少]
[Navi:我本來是想等你們考試全部結束再告訴你們這件事的:(]
[Fox:這太荒唐了!]
[Queen:在這個時間點出現這種節目是很蹊跷]
[Queen:我有些擔心這會不會又是獅童或他的黨羽設下的圈套]
[Joker:以防萬一,明天來盧布朗商量一下對策吧]
果不其然,否認怪盜團的存在一事不過是個鋪墊。在第二天的晨間新聞中,主播以若無其事的态度向大衆播報了獅童因病入院,就任首相的典禮因而推遲的消息。民衆對此的反應也過于平靜,他們仿佛自動過濾掉了獅童在選舉節目中所做的自爆式發言,還有不少聲音在祝願他早日康複以便順利上任。
“這也太奇怪了吧!!”
盧布朗的閣樓。蓮那張老舊的木桌根本經不起龍司的重拳出擊,不斷發出可憐巴巴的呻吟聲,可惜對方對此渾然不覺,隻顧氣沖沖地發洩自己的怒火。
“那些人是沒聽到獅童在電視上做的發言嗎?不然怎麼會到現在還在相信他!!”
“有件事很奇怪。”打斷他的是祐介冷靜的聲音,“無論是我們的預告信還是獅童的忏悔,都沒有出現在媒體的報道中,簡直就像是有人刻意在封鎖消息。”
“那個,我也有一件很在意的事。”雙葉緊随其後舉手發言,“關于否認我們存在的那期節目,裡面很多用來論證的邏輯都是前後矛盾的,根本不能自圓其說。但就是這樣一套漏洞百出的說辭,卻能讓不少人都對此深信不疑,這實在是不合常理。”
“難道……是有人在篡改他們的認知,就像獅童曾經對你做的那樣?”祈猜測着,但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不,要真是這樣的話涉及的規模也太大了,單憑獅童的能力恐怕很難達成。”
“這倒未必。畢竟媽媽的研究成果還在他們手裡。”雙葉說着,音調中隐隐透出幾分憤恨與懊惱。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從樓梯的方向傳來,不久之後,新島冴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姐姐?!”真驚訝地立馬起身向她迎去,“你怎麼會來了?難道說……”
冴不甘地點了點頭,肯定了真未出口的推測。
“對不起,各位。”她轉向衆人,那張總是充斥着堅毅與果敢的美麗面容上罕見地流露出一股難以掩飾的消沉,“我知道大家為了能讓獅童定罪都拼盡了全力,但是……起訴失敗了。”這位了不起的女檢察官竟然向着他們彎下了永遠直挺的脊背,“真的很抱歉。”
她的這一舉動無疑掐滅了所有人心底最後的一絲僥幸。
除此之外,冴還帶來了一個更糟糕的消息。
“其實獅童方早在雨宮君被逮捕的時候就掌握了你們全員的真實身份。在現今這種特殊的情勢下,他們必然會考慮盡快鏟除我們這些會對他們造成妨礙的知情人士……準确來說,”她苦澀一笑,“我們被抓隻是時間問題。”
“那冴小姐,我的父親他……?!”聽到冴的警告,春即刻緊張地全身緊繃。
冴看向她,目光中又多了一絲歉疚,“我姑且委托了值得信賴的同僚前去保護奧村先生。但說實話,目前我們自身的安危都難以保障,所以……我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春面上的血色幾乎是随着冴的話語一點一點地褪盡,“怎麼會這樣……”她慌得六神無主,下意識地朝其他人尋求援助,“那個,大家,小Mona……我們還能做些什麼嗎?比如用我們的力量讓獅童的黨羽也全部悔改?”
“可行性不高。”真簡單思索了一陣後,遺憾地得出結論,“他們的人數衆多,就算是依靠雙葉的能力也需要花費很多時間,何況我們還沒有足夠的情報。”
的确。他們的能力向來都隻針對個人,一旦目标對象上升至一整個群體,悔改行動反倒會變得事倍功半,乃至徒勞無功。
“那我們該怎麼辦……”這個答案瞬時令春變得萎靡不振,她好似一枝正逐漸步向枯萎的花朵般,緩緩地垂下了頭,“已經……無計可施了嗎?”
“不。”摩爾加納突然插話說,“也許還有一個辦法。”
黑貓就蹲坐在窗台上,一雙清透的藍眼睛在注視着他們時泛起了炯然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