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無慘瞬間冷下來的神色,森鷗外頂着那令人驚懼的壓迫感繼續說着,拿出十分的誠意:“港口黑手黨可以幫你。”
無慘淡淡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我竟不知,盛名在外的港口黑手黨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港口黑手黨有何居心他不知道,但肯定沒藏什麼好心思,不然何必要将這麼一個天大的好處交給他?
無慘眼下在橫濱的身份也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黑手黨二代,平庸但不普通,但這也不是港口黑手黨要将蛋糕拱手相讓的緣由。
所以,在不知道的情形之下,發生了什麼無慘意料之外的事。
是誰呢?
橫濱的一張張面孔在無慘的腦海中閃過,無慘迅速鎖定了幾張可疑的臉。
太宰治,還是江戶川亂步?
能和港口黑手黨扯上關系,和他有關,并且有那個能力看出來他的身份的也隻有太宰治了。
但是他并不覺得他是因為太宰治掉的馬。
“港口黑手黨當然不做慈善,我們不談别的,我們來說說雙赢。”
森鷗外就像是笃定無慘會答應他的提議,他從落地窗之前離開,慢慢踱步到他象征着首領之位的椅子上,順便伸出手四指并攏讓他也坐。
“雙赢?”
無慘重複了這個詞,不同于森鷗外平和的氣息,自從被點破想法的他就像一個漏氣的炸藥桶,充滿随時爆炸的風險。
兩者皆知,隻要森鷗外在某個環節回答的不盡如人意,那他就會慘敗于無慘之下。
但擺在無慘的距離信息差又讓他無法得知港口黑手黨到底知曉了多少關于他的事情,實在詐他,還是說已經掌握了确鑿的證據。
不,不對。
對于黑手黨來說不需要證據,一旦懷疑,即為罪名成立。
無慘臉上不動聲色,但心如亂麻。
鬼身份暴露,除了給他帶來麻煩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知道他是鬼,那就會知道殺死他的方法。
而死亡永遠是無慘最希望遠離的事。
“我們可以給你提供一切力量去找到你想要的書,當然,□□也不會白白做事。”森鷗外輕飄飄抛下這麼一句話。
天可憐見,無慘自從沉睡蘇醒之後就一直苦于沒有合适的下手,平時随手抓來的幾個工具人隻不過爾爾。
但港口黑手黨經過精心培養的精英不同,但那中原中也一人來說就足以讓無慘心動。
無慘的内心澎拜,因為心動所以模拟出的呼吸也莫名變得沉重,在隻有單單兩人的空曠頂層裡震耳欲聾。
但也隻一聲,無慘就收斂的情緒。
“你想我做什麼?”
雖然心動,但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或者說免費的東西才是最貴的,命運早已在背地裡設下了價格。
就算無慘不是什麼很有信譽的人,但難保不會有什麼關于強制執行的見鬼能力。
非科學測就是這點不好,什麼奇奇怪怪的異能都有。
雖然很多異能的離譜用法當地人不一定會用,但沒辦法,在上個世界上網沖浪之時,網友們各種各樣的如果我有什麼異能,我會幹什麼之事隻有無慘回想起來,就覺得還好上個世界沒有異能。
難保這裡不會出現那個世界的奇怪之人,所以無慘隻能盡力确保自己不會留下任何破綻。
“我希望你能将一切橫濱之外的勢力,趕出橫濱。”森鷗外面不改色地說。
?
一時之間無慘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知道交換的東西不會很好做,但也沒想到森鷗外會如此獅子大開口。
我但凡有那個能力我還找你合作?
我直接将整個橫濱掀翻過來不好嗎?這樣更方便他找咒靈書。
橫濱之外七七八八來的勢力的強度你還真是隻字不提啊。
“森首領,您是在開玩笑嗎?”無慘僵笑道,眼底的高寒隻要面前人敢回答是,他就能将他的腦袋擰下來。
“我還以為這對閣下來說不難。”
森鷗外不說是也不說不是,隻是輕而易舉的将問題反過來抛向無慘:我本以為你能力大的很,原來也不過如此啊!
隻這一句,就能讓無慘知曉港口黑手黨必然知道了些什麼了。
但這也沒辦法,他隻要将秘密扼殺在幾人之間就好。
無慘的指尖閃着猩紅的光,一眨眼的功夫,殺意就彌漫在屋内的每一個角落。
一個手拿巨大注射器的金發小女孩立刻擋在了森鷗外身前,雖然看上去才不過堪堪十歲的年紀,但語調的冰冷以及面上的無機感就能讓他知曉這不是人。
森鷗外的人形異能力。
“森首領,我想你都知道了我是誰,那為什麼還要做一些無用的抵抗呢?”
被無慘轉化成鬼之後,除了必須向無慘獻出忠心之下,剩下的甚至都能稱得上是好處。
長生不死,永葆青春。
并且無慘也不會剝奪他的思想,他的組織,他的權力。
森鷗外依然可以是高高在上的港口黑手黨,并且在經曆過轉化之後,他首領的位置一坐能坐成千上萬年。
“我想,我們可能還不需要到那種地步。”森鷗外幹巴巴解釋,和無慘合作無疑是與虎謀皮,但這已經是最優解。
他們甚至于不用出現,就能将仇恨,目光全都轉移到無慘身上。
但不确定因素也過于多了。
一個千年老狐狸,要算計得過他,森鷗外雖然對自己足夠自信,但依舊沒什麼完全的把握。
在前兩日橫濱的三大勢力在背地裡偷偷開會時,就由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兩人對着無慘進行了一個徹底的解說。
但無慘在橫濱活動的時間還是過于短,甚至于在東京能察覺到的東西也十分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