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活”
“這怎麼可能呢?”莫冰巧想通後,質疑出聲。
預言家點點頭:“确實不可能。”
莫冰巧的臉頓時拉了下來。
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
但還沒等她說什麼,預言家就話音一轉:“但……”
“你們當前所需的,不就是創造不可能嗎?”
聞言,許星瀾和莫冰巧的瞳孔頓時一縮!
刹那間,空氣中的氛圍都停滞了下來,一股無形的氣壓在三人之間蔓延。
預言家感受到後,微微歪頭,像是不太理解他們為什麼忽然之間就警惕起來了。
“你們怎麼忽然變成這樣了?”
許星瀾眯了眯眼:“你究竟是誰?”
預言家毫不遲疑地回答:“我是預言家,我之前,不是說了嗎?”
許星瀾:“行,那我換個問法那。”
許星瀾細長的眼尾下壓,眼神微眯,如針芒般死死盯着不遠處的白袍人。
“你,和現實中的預言家,是什麼關系?”
話落,空氣中頓時陷入了死寂。
白袍人這回沒有迅速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沉默了會,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蓦的,她輕笑一聲。
“現實中,從來就沒有預言家。”
說着,她開始一步一步朝着兩人走去,步伐輕盈,但落在兩人眼裡,卻又似千斤般沉重。
最終,在兩人警惕又敵視的目光下,她停在了兩人的面前,距離他們不到兩米。
預言家從寬大的白袍中伸出了手。
那雙手白皙細嫩,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
随後,雙手上移,抓住了兜帽的邊緣。那一瞬間,許星瀾和莫冰巧隻覺得眼前忽然變得清明,尤其是有關面前的人的一切都清晰了起來!
白色的布料垂落在肩頭,露出了被深藏其中的湛藍色長發,以及那熟悉又陌生的臉。
莫冰巧睜大眼睛,詫異地出聲:“這……!……南柯?”
但很快,她就搖搖頭否定了自己剛才說出的話語:
“不,不對。你不是她。你究竟是誰?為什麼和南柯長得這麼像!”
與南柯極為相似的眼眸中,是不同于她的恬靜與溫柔。
預言家微微欠身,一隻手放于胸前,看起來就像一位彬彬有禮的世家小姐。
她開口,語氣不似之前的卡頓與默然,而是一種深埋于泉水下的甯靜與溫柔。
就僅憑這一點,就能輕易看出她不是南柯。
“各位好,很抱歉現在才和各位坦誠相見。”
說着,她直起身,柔順的藍色長發乖巧地披在肩頭,臉上是溫和又得體的微笑。
“我叫谷雨,是……南柯的姐姐。”
“同時,我也是存在于這條注定悲劇的時間線中的……未來之人。”
說出這句話時,谷雨的眼神裡流露出深深的悲傷與遺憾。
而此刻兩人的内心已是淩亂無比。不同于莫冰巧的沉默,許星瀾則是強行壓下自己紛亂的思緒,盡量根據自己的思路開口詢問:
“既然你現在選擇袒露身份,那就說明這是沒問題的。那我有一個疑問。”
“你為什麼選擇現在才袒露身份?”
這太可疑了。
明明在之前就有許多機會可以袒露,讓他們之間的對話更加順利。
那為什偏偏選在現在?
而且從剛才的談話迹象來看,他很确定,面前的谷雨原本是沒有想要坦白的想法的,但下一刻,她就突兀地走過來了,并将自己的身份完全展露。
這突兀的就像……
忽然收到了什麼消息,然後做出了這個決定一樣。
假設真的有這麼一個消息,
那麼消息内容,會是什麼呢?
許星瀾不動聲色地看着谷雨,面上的敵視已然消散了大半,但眼中還留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谷雨溫柔地笑了笑,溫和的聲音仿佛一汪泉水,流過人們的心頭,讓人忍不住放松下來,靜靜傾聽她的言語。
“你不必試探,既然我決定坦誠相見,那就會把我能說出的一切都告訴你們。”
“不過你猜的沒錯。我感受到了……”
谷雨擡頭,看着純白天空中不斷流竄的數據,眼角微微勾起:
“世界産生了新的變化。”
“原本的線路已經開始偏移,新的結局或許将要産生。”
她視線從天空再次轉到了面前的兩人身上。藍色的眼眸微微波動,語氣中帶着幾分欣慰與釋然:
“我一直等待的契機……”
“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