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溫徹斯特兄弟卻拿他沒有辦法。

迪恩隻是臉臭地把她趕到了後座。

酒醒之後，薩姆那些因為酒精而斷斷續續的記憶逐漸回籠，他依然不能完全理解羅德的目的，但毫無疑問，他們之間的交易從來就沒有涉及過Impala。

這讓迪恩終于能名正言順地再次掌控他的寶貝車，他摸着方向盤，扭動着鑰匙，迅速離開了這個讓他感到羞｜恥的店門之前。

他的手有些戰栗，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因為别的什麼。

但顯然，他還沒有擺脫地獄的影響。

除此之外，他更關心的還有另外一個問題。既然Impala不是交易條件，那薩姆究竟是用什麼進行了交換？

“我依然不理解你們的交易，‘薩姆有什麼特殊之處’這不能成為一個交易條件。”迪恩皺着眉，用盡量輕松的語氣。

但他知道，這種交易從來不會有好結果，從來不會。

他和他的父親都用自己的經曆證明了這一點，迪恩不得不為此提心吊膽。

“隻是好奇，什麼樣的人能把我釋放出來。”羅德漫不經心地回答着，雙手撐着一粉一藍兩個顔色的發箍，她正在糾結地選擇。

迪恩抓住了她的關鍵詞，眼神犀利地看向了薩姆，“‘釋放’？我以為這是十字路口的儀式是‘召喚’。”

“……它确實應該是‘召喚’。”事實上，薩姆也是一臉的懵，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釋放儀式，他當時主觀意識在做的，就是召喚十字路口惡魔。

羅德把粉色的發箍戴在頭上，“诶呀，原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啊？”她不走心地感歎着，手肘向前撐在前排連坐的靠背上，歪着頭看看左邊的迪恩，又看看右邊的薩姆，“你打開我的封印——意外地。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你一定有你特殊的地方。”

——至少這個條件聽起來比“把你的靈魂交給我”要和諧得多。

羅德沒有再多說，隻是開心地把購物袋倒了過來，成套的撞色蓬蓬裙鋪在了後座上。

迪恩通過後視鏡看着這個畫面，吐槽道：“我的寶貝不幹淨了。”

“看不出來，你們倆的眼光還不錯啊。”羅德很少穿這種裙擺很大的套裝，但偶爾一次，卻也覺得眼前一亮。

更重要的是，這樣看上去很隆重的新衣服，很符合她接下來的需求。

薩姆在副駕駛上，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什麼需求？”

“當然是為了今晚的‘特别活動’。”羅德理所當然地說道。

“什麼特殊活動？”迪恩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般地緊張了起來。

羅德将大裙擺比在自己身上，對上了後視鏡當中的眼睛，“當然你的特别活動。”

“我的？”

迪恩摸不着頭腦，除了鮑比的廢車打撈場，他手頭上沒有任何行程安排。他看向旁邊的弟弟，“你的安排？”

薩姆也是一臉茫然，“不。”

他的頭還在多日宿醉的陣痛中，連休息都不夠安穩，更談不上再去安排些什麼。

兩人的視線最終落在了不明所以正興奮的羅德身上。

“這不是你們人類的傳統嗎，在死裡逃生之後，都要有個歡迎會什麼，讓同伴體會到家的感覺。”羅德的大腦中浮現出許多回憶，她并沒有真正參加過，但她卻襲擊過歡迎會中的驅魔師們，“你們的教團現在沒有這種活動了嗎？”

“什麼教團，我們不相信那些東西，好嗎——上帝什麼都是不存在的，哄小孩兒的。”迪恩皺着眉回應，“也許吉姆牧師相信，但看看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就算真的有，上帝也不會庇護他的信徒，都是廢話。”

和他的激烈反對相對的，是薩姆的若有所思。

别人不知道，但他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每天祈禱了。

“你們可真奇怪，明明見過那麼多超自然現象，甚至連地獄都去過了，但就是不相信天堂和上帝？”羅德盤腿在後座中央，将衣服抱在懷裡，“不再是驅魔師了啊……畢竟地獄大門在我之前就被柯爾特那家夥封印住——也就是說，你們獵人，現在已經沒有共同組織了。果然，沒有了共同的敵人，哪裡還有什麼共同的陣線。”

她的笑意略帶一絲嘲諷，“薩缪爾·柯爾特——真想他也在這裡，好好看看我們這些‘惡物’之後的這些現狀。”

溫徹斯特們并沒有确切的聽過驅魔師、教團一類的稱呼，但柯爾特卻不是個陌生的名字。

“柯爾特，你知道柯爾特——那個柯爾特槍的柯爾特？”迪恩無法忘記這把槍，這把被貝拉盜走的、那個殺死莉莉絲的希望。

羅德回想起那個時常出現在缇奇*嘴裡的男人，猜道：“那家夥倒是喜歡搞這些兵器，給驅魔師們——啊，按照你們現在的說法，也可以說是獵人們——修鑄東西，所以大概是吧。”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她臉上的興味驟降了許多，似乎并不願多提這些。隻是癟着嘴，用近乎撒嬌的蠻橫語氣不滿道：“我不管，你們必須找個地方給我玩，不然，我就要在你們身上找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