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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在巴爾的摩待了一夜,返回酒店之時,溫徹斯特卻并不在房間内。
奇怪了,他們兩個會到哪裡去?
她鼻子一動,一股隐隐漂浮的惡魔氣息鑽入了嗅覺感知中。
“有惡魔來過?”
羅德喃喃自語,可她留在薩姆身上留着的印記卻沒反應,“啧,味道太淡了。”
淡到甚至不像是有惡魔真正踏足此處。
可若是沒有惡魔,這股氣息又是從何處而來?
窺探?
或許是某種窺探的能力。
有些惡魔可以挖出自己身體的部分——多數時候是眼珠——寄居在某些隐匿之地來獲取情報。
“算了,惡魔有想法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羅德一聳肩,并不怎麼把惡魔的問題放在心上。
門外走廊裡,響起複合的腳步聲音,她一轉身,就見打開的門對面站定着返回酒店的兄弟倆。
“羅德,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即使看到了羅德,兩人的緊繃的表情也少有放松。尤其是說話的薩姆,他身上帶着明顯的焦慮。
羅德暗自不滿,都看到她了還焦慮什麼?
難道她帶來不了足夠的安全感嗎?
在惡魔這件事上,她明明很有自信的!
總不能是有惡魔已經下手了吧?
羅德眼睛一眯,花了幾秒來确認兄弟倆的安全——
并無異常啊……
“你們倆吃槍藥了?”羅德三兩步甩掉小高跟,跳到了床上,感受着柔軟的力量将她彈起來的觸覺,“惡魔這不是還沒來嗎,你倆焦慮什麼。”
“所以——這次果然不是惡魔,”和薩姆相比,迪恩的情緒顯然更加穩定,他聽着羅德的話,将心中的名單上劃掉了惡魔的可能。
血的丢失和人的死亡不是惡魔搞的鬼。
“嗯?”羅德一歪頭,“什麼叫‘這次不是惡魔’——你在說什麼?”
迪恩反手合上門,三兩句解釋了血樣失竊的突發狀況,臨了還不忘補一句,“我們是獵人,我們要面對的也不隻是惡魔。”
“哦?竟然還有東西敢往你們倆旁邊湊啊——”羅德盤腿坐起。
真是搞不懂,這些超自然生物之間是一點消息都不互通嗎。溫徹斯特都瘟神成這樣了,誰來誰死,竟然還有兵卒要往他們面前湊。
不過,以前襲擊諾亞的超自然生物也确實不少,從來沒有誰真的學到過教訓。羅德很快釋然,轉回正題,“還是說——某些惡魔不敢自己來,隻能撺掇着其他生物,來探探路?”
“不,異常并不是最近才開始的,”薩姆略思考了幾秒便搖了搖頭,“你的解封存在偶然性,天使的行動也不會被惡魔所掌握,他們不可能提前半年就在這裡布局。”
“那就确定是你們的那種活兒了。”羅德昨夜剛聽威爾提起一些辦案過程,現在對這類事情的興味正濃,便多問了幾句,“那你們查出個所以然了嗎?”
這個問題一出口,兄弟倆的氣壓明顯低了幾分。
“迪倫·卡朋特——這是所有名單上唯一一個有标記還活着的人,”薩姆在那些密集的資料裡找到了突破口,“他現居芝加哥,距離這裡有十萬八千裡,我們隻能假做回訪聯系了他。”
“結果發現,他和其他人的唯一區别就是,他的體檢是在附近旅遊時看到後順便做的。所以,他當時就隻留了通訊地址以便檢查結果的郵寄,當天晚上就坐飛機返回了芝加哥——哇哦,有冰箱的酒店真是比汽車旅館好一百倍,”他一邊說着一邊開了瓶啤酒,“——所以,我們親愛的朋友迪倫沒有來補抽第二次血。他沒有再來過這裡,他還活着。所以,二次抽血看起來是為了确保我們會回到這裡,不論是什麼怪物作祟,他們的活動範圍都局限在這裡。”
這裡,是某個怪物固定的狩獵場。
同時,也就意味着,二次抽血就是某種狩獵的開端。
畢竟二次抽血之後,該走的人還是随時都有離開的風險——狩獵一定會緊跟着二次抽血。
“所以你們倆是去找另外兩個人了?”羅德很聰明,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看你們倆的臭臉,不順利?”
“兩人都不接電話,我們追着GPS也隻找到了其中一人的車,”薩姆臉色嚴峻,“連鑰匙都還插在上面,恐怕不是什麼好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