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輕羽,得以目睹绯辭大人名動九宵的驚鴻,便是三生有幸。”少年郎勾起唇角,連帶細裁的眉宇亦透露出隐隐的喜悅之情,隻是,不帶遮掩的寒意在眼角泛濫。那是他一貫的态度,尤其是在詢問某一件事情,對着某一個人的時候。
是個帶着點邪氣的少年郎。這是绯辭的第一印象。
“我不喜歡寒暄。”平和的語調,绯辭換下繁瑣的紅衣,未來得及拭去動容得妝容。殘留着朱砂的眼角含着淚水,“無事不登三寶殿。”
含情脈脈,少年郎的眼睛格外勾魂,即便說是秋波漣漪亦是不過分毫。當他掃視而過的刹那,連帶久經風月的绯辭也有片刻的恍惚,“無事便不得前來見你?”委屈得音色,面上仍舊從容不迫。算準的答案,樂此不疲。
绯辭擡起頭,額角點綴的櫻花還閃着光彩,“随你。”
少年郎嗤笑,宛若鈴聲響動,“看起來你跟夏沁一樣,比起我本人,更喜歡他。”有意無意,在提及夏沁的時候,刻意放緩了語氣。大抵是确認某一件事的真假,焦灼煩躁。
“我沒興趣和一個陌生人唠家常。恕不再奉陪。”绯辭起身,一席紅衣飛揚,吹動耳上的銀扣,上好的色澤,同青絲間點綴的飾物一般,絕非平凡之物。
“那真的是他嗎?大人。”拐角處,碰着梳妝盒的年輕女孩一件一件取下绯衣女子發間裝飾的物價,井井有條。
绯辭沒有回話,隻輕輕點點頭,後而卻搖頭。鞠起一捧清水洗去帶着的面具芳華,竟似出水芙蓉般靓麗。绯辭,本就是個清秀的女子。卻也難為着绯色遊走四方。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有這樣一句詩,在她前一刻的舞曲中念叨萦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