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裴予肅身影的時候,冉森忍不住怔楞了一下。
她這會兒的情緒表現的有些明顯,也不知道是因為完全沒有料到裴予肅會出現在這裡,還是因為她剛剛處理完事情,本就情緒外露。
冉森反手把煙戳滅在牆壁上,向後靠了靠,仰天歎了口氣,看向裴予肅的目光滿是複雜。
“你怎麼來了。”還是冉森挑起來的話頭。“你不是應該在訓練嗎。”
“你不回消息。”裴予肅也說不清原因,但他也感覺到了,自己本來理直氣壯的一口氣,在第一個字發音的時候,就跟着一起洩了出去。
别說之前想好的質問了,連疑問都顯得弱勢許多。
“我就是,突然有點擔心你。”
沒想到還真擔心對了。
離着還有一段距離呢,裴予肅都能清清楚楚的看見冉森臉上的血迹。
他忍不住關心的往前走了兩步,冉森立刻又後仰了一點,然後和他們第一次在這裡遇見的時候一樣,擡手揮了揮。
但不一樣的是,這次的裴予肅不會簡簡單單的繞過去,然後自己去訓練了。
他會頂着冉森似警告似阻止的目光往前走,并貼心地掏出了自己的小百寶箱——裡面裝有幾張創可貼和便攜碘伏。
“你那邊還有人?”裴予肅比劃着口型。“沒事的,我會保護好自己。”
他隻是看起來瘦弱了一點而已,但他可是一個世界級的運動員呢。
他的肌肉不隻可以支撐下來他的一場自由滑,也可以幫他做成許多其他的事情。
... ...當然,我們不提倡暴力,他隻是在指萬萬不得已的時候,他至少能跑得掉。
冉森短促地笑了一下,擺擺手。
“沒事,過來吧。”她換了個姿勢,肩膀也放松了一點。“沒有别人。”
裴予肅面上沒有變化,實際上死死捏着手機的食指終究是松了松。
他加快了步伐走過去,直至确定對面的确沒有人,才退出報警電話的撥号面,專心緻志地觀察冉森的情況。
說實話,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額頭上的血不是她的——這也是裴予肅剛剛最關心的地方,手倒是好幾個地方都擦壞了一大片,但看起來不算太嚴重。
情況最嚴峻的應該是她的腳,腳踝處腫了一個大包,裴予肅肉眼觀察不出到底哪裡有問題,隻是看得出問題挺嚴重。
比他崴腳的時候腫的都厲害呢。
怪不得一直靠着牆——他就說他同桌不可能避着他麼。
如果冉森能夠聽到他的心聲的話,一定會忍不住翻個白眼。
她還真是就在逼着裴予肅,不是因為别的,而是因為她剛剛點煙了。
其實她不怎麼喜歡抽煙,以前甚至可以說是很讨厭的。就算是剛才,她也幾乎沒抽,隻是點了以後看着它靜靜的燃燒。
但裴予肅來了,她不想讓他聞到煙味。
裴予肅當然看到了她剛才的動作,不過他沒有多說,隻安靜的拉着冉森的手給她處理傷口。
“回學校嗎?還是回家。”裴予肅的動作十分娴熟,畢竟久病成良醫,他可太習慣幹這活了。
“回家吧。”冉森聳了聳肩。“去看你訓練也行。反正這幾天去學校也就是講卷子。”
而她目前還真就不需要聽卷子。
裴予肅也沒說什麼,隻引着冉森往訓練中心走,邊拿着手機和教練溝通帶人的事情。
反而是冉森先反應過來。
“我都忘了,你是不是回省隊了。”冉森打了個哈欠。“那我不去了,我回家吧。”
“沒事,你想去就去。”裴予肅表現地反而強硬。“本來也不是說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