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返京
“誰?阿雲,你在說什麼?”
自到了蕭府,阿雲便隻跟薛儀安親近,此時也隻有薛儀安追問,半晌後阿雲才肯開口繼續解釋。
“那日救我跟娘的,是他。”
薛儀安聞言,順着阿雲的視線看去,正是端正站着、一語未發的李淮水。
而李淮水此時也上下将阿雲仔細打量一番,片刻後才回憶起零星一點記憶。
她落水便是因為救一對被困的母女,但那時暴雨不歇情況緊急,她也就沒有心思去注意那被救的二人是何相貌。
此時乍一見阿雲,李淮水是絲毫沒有往落水那天去聯想。這般看了阿雲片刻,才勉強将面前的小女娃與那日記憶中的對上。
李淮水與薛儀安二人,一個救人在前,一個收留在後,相互交換了信息解釋了幾句,便将此前的事通了氣。
“那日是你與娘親被困?這倒是巧。”
可不是巧嗎?兩人竟救了阿雲兩次,還又在這蕭府中再見。
李淮水隻當阿雲那句“是他”便是說救人這件事,便上前俯身摸了摸她的發頂:“原來是這事,難為你還記得。”
至此李淮水收了手便向阿雲一笑,準備與薛儀安離去。
誰知腳步還沒踏出,便聽阿雲那稚嫩的聲音又傳來:“還有那日,是他。”
“嗯?那日?”
這話一出,李淮水與薛儀安俱是滿頭霧水的相互對視。
許是慢慢不再懼怕李淮水,阿雲此時放松了不少,沒有此前的膽怯緊張,擡起細弱的手臂指着遠處道:
“那日哥哥救我與娘親時,是他推了哥哥。”
“什麼!”
李淮水身為當事人,心知自己那日是因手臂先受傷,随後被人推入水中的。是以她此時聽聞阿雲的話不若薛儀安那般驚訝,隻是順着指的方向看去。
阿雲幹枯瘦弱的手此時正指向二人剛走來的方向,那裡此時站着的正是背對幾人、與蕭良閑談的元崇。
薛儀安心知阿雲這話的重要,于是正了神色,摳住阿雲的肩膀,鄭重其事的又追問了一遍:
“阿雲的意思是,那日見到了那邊那人,将這個哥哥推下水?”
阿雲順着他的描述,視線落在元崇身上,又轉回李淮水,似是再次确認後,這才重重的點了點頭。
有這一次肯定的答複,李淮水與薛儀安二人對視一眼,什麼都沒說,隻是領着阿雲返回了所住的院中。
待兩人将院門一關,放了阿雲去院中玩耍,這才鑽進書房商量起來。
“果然是元崇這厮!”
待将前因後果再一捋,早就對元崇沒什麼好印象的薛儀安便面露怒意的我盡力桌案上的拳。
“我對他早有懷疑,此時有阿雲作人證,不過是更卻确定罷了。你也不必這般動怒,為了這等人物上火,實在是不值當。”
安撫的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李淮水這次當真是差點丢了性命,三兩句怎麼勸得住正在氣頭上的薛儀安?
他甚至顧不上回應李淮水的寬慰,又想到此前元崇德逾矩行為,便繼續道:
“謀害太子這一條不夠,他這等罔顧禮義人倫之輩,竟還是當朝皇子…”
話一出,許是察覺到情緒太過波動太大,加之也不想将這事與李淮水說的太詳細,薛儀安的話語便戛然而止。
他不說還好,這般開了個頭就一個急停,倒是引起了李淮水的好奇。
“罔顧禮義人倫?莫非這元崇還做了什麼其他十惡不赦之事?”
“不是什麼大事。”
見薛儀安撇過臉去,李淮水頓時知曉肯定不是無足輕重的小事,于是再三追問,這才從薛儀安口中問出了此前元崇對皇嫂動手腳的事。
此前談到元崇有意加害時,李淮水還一副“早知如此”的淡然模樣,而現在聽到元崇有意騷擾薛儀安,她立時就坐不住了。
死小子,撬牆角撬到她頭上了!
“啧,面上人模狗樣,原來趁我不在這些日子早就按捺不住了。”
薛儀安少見李淮水這般惱怒又滿嘴市井痞氣,一時間愣了愣,随後才傾身,雙手覆上了李淮水的拳頭。
“早知我便不應該跟你說這些。現下還是在蕭府之中,而我觀蕭良與元崇交情不淺,要暫且忍耐,早日返京才是正事,切不能意氣用事。”
看這架勢,薛儀安生怕李淮水因為這事将元崇劈了,便有些後悔此前多說了幾句。
而李淮水見他這般憂心自己,心中一軟,便展臂順勢将薛儀安攬在了懷中。